“乔先生?你说的是那个大老板?”
“对对,就是他。”夏一跳高兴地说。他只知道曲奇在一个姓乔的有钱人家打工,杜警官又透露过那地方是一座别墅,因此他信口说出,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想不到这么顺利!
“从那个别墅跑到这里,可不算远。”服务员笑着说,“你其实不是来跑步,是特地来吃早餐的吧?”
夏一跳跟服务员打了几个哈哈,将早餐吃光,离开了肯德基。
太阳升高了。银杏市开始显露出它作为一个现代化都市的活力,道路两侧栽种的招牌银杏树在晨光下显得分外挺拔。夏一跳照着刚才从服务员口中套出的地址,向一道长长的斜坡走去。
坡道的两侧满是树荫,地上满是阳光的碎片。越往上走,越是僻静。
渐渐的,可以看见一栋很大的别墅了。又是别墅,又是别墅!这些日子以来,夏一跳也算是看腻这类豪宅了。他开始琢磨着,要从哪里入手调查曲奇的事。
巧得很。来到别墅门口时,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刚好推门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竹扫帚,看来是要打扫门前的卫生的。
“你好,请问这里是乔先生的家吗?”夏一跳连忙打招呼。
女孩看着陌生的夏一跳,点点头:“你找哪位?”
“我找曲奇。我是他妹妹的好朋友。我叫夏一跳。”夏一跳套近乎,“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阿玲吧。”女孩皱着眉头,“前阵子有个警察来过,也是来问曲奇的。当时管家先生已经告诉过他,曲奇失踪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真的?”
“当然是真的。喂,你这是什么口气?为什么我们要说谎?”阿玲不满地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夏一跳忙说,“可是,曲奇家里还有人在等他,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呢?”
阿玲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她叹了口气说:“曲奇还在的时候,我跟他关系挺好。我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事。但我们确实不知道他哪儿去了。那天,乔先生给我们集体放了半天假,第二天我们都回来了,只有曲奇没有回来。”
“为什么要放假?”
“因为那天有个客人来了,是一个医生。乔先生说要跟他安静地谈谈。”
“有客人来,没有佣人不是更不方便吗?”夏一跳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盲点,“那个医生长什么样?”
“怎么?你还怀疑是那个医生把曲奇拐跑了?警察都没有问得这么仔细。”阿玲笑道,“那个医生穿风衣,领口很高,又低着头,我们也没看清他的样子。哦,对了,他戴一副白手套。”
白手套!夏一跳的脑中立刻划过白尼的身影,刚认识白尼的时候,他给他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那双白手套!蓦然,他觉得有许多不相干的东西串联在了一起。他问:“乔先生生病了吗?为什么要找医生来家里?”
“啊,那阵子他的确病得不轻,甚至有说是绝症。但,在那个医生来过后,他就好了。”
如果那个“医生”就是白尼……夏一跳想起,他让自己送的火焰治愈了重伤的麦先生,那火焰是不是同样也能治愈绝症?但就算可以,那跟曲奇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起来……”阿玲欲言又止。
“你想到了什么?”夏一跳忙问。
“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阿玲说,“乔先生给我们放假的时候,曲奇不在,他出门买东西去了。放假的事,他应该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吧……”
这句话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一点:曲奇回来之后,别墅里已经没有乔先生和“医生”之外的人了,那么阿玲她们根本不会知道,曲奇到底有没有被“放假”!
阿玲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不安地问夏一跳:“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难道曲奇并不是单纯的失踪?难道乔先生……”
“乔先生现在在哪里?”夏一跳问,一股勇气刺激着他,想要直接跟当事人谈谈。
“他不在这间别墅里,他又住院了。”
“又?绝症复发了吗?”
“不,听人说,他这次是受了枪伤……好像是他生意上的一个死对头干的……”
夏一跳的脑子再度爆出了火花。啊,他总算明白,从昨晚起就一直困扰他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了!昨晚他接触的光头胖子是“麦先生”,而现在他来找的人是“乔先生”——那不正是骆泽说过的“新闻”吗?他说:最近,有两个表面是做正当生意的富豪爆发了冲突,他们一个姓乔,一个姓麦……
事实证明,乔先生和麦先生,的确都受了重伤。他们俩,就是骆泽的新闻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