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捧起“自由的波浪”散作飞花。
这古国不是重生了么?
北方的鹰敛翼在高峰上筑坚巢,
南方巨蛇还没把饿肠充饱。
这时候她可在苏醒中把黎明掣到。
黄铜号角才叫起悲壮的长音,
天明了,号音飞穿过秋郊,杨林。
露点沾湿了牛乳女郎的花巾,
枪尖旁弯下一个刚健柔和的腰身。
是啊,这是铁轨旁严重边关,
枪尖上都指明国族的猜嫌。
有一天血的浪头再次翻起,
牛乳女郎的脚下堆骨如山。
是兴亡曾没丢开那一套的连环,
解得开这永久的环扣才是人间!
是人间,谁不盼望和平与繁荣?
欧罗巴大野可早已撒满了未来的硝烟。
空空感叹,到处飞流着刀尖火弹,
牢拴住环扣白耽误哲理幽玄。
当前,当前,西风把朝霞吹成一片,
……看当前——哪里是含笑的江山?
九月风,早已翻起了大海飞澜;
九月风,透过旅车的明窗
在北欧边塞上打透我们的衣单,
九月风,你吹动每个游人的
灵魂惊颤。记得啊,——
这里是再生的波兰。
一九三四年秋波兰车中记稿,一九三六年七月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