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吹来一阵尖锐的警笛……
缠巾大汉控马在热道上驰逐。
希求地数说着引诱的言词,
布袋里,饥饿毒蛇吐出舌上双岐。
弄一套流浪人的魔术——
游客啊,你应该知道,在这里是古天竺的圣地?
圣地,向来是血泊的汇流处:
白匈奴的掠夺,撒克司的侵入,
最后是日出入国的商息,大舰与军笛。
圣地的土块上深浸着洗不净的血污。
虽然是从苦行中战退了种种魔军;
虽然有大勇猛的心愿把苦根截断;
虽然要从正觉里解脱了“四谛”业因;
可奈那历史的轮回,幻梦碾碎成尘。
圣地,——在这里有香花珠宝的欢喜与安乐,
圣地,——这里曾有古昔的祈祷,辩理,与信服的奥秘,
哲人们看透了饿鬼,畜生与永苦的地狱,
他们把人间当做一个烦恼污秽的结体。
磨火铁轮冷冷地压碎了往古的想像,
名论,修行,希望,都消灭在耻辱的身旁。
高原人的战鼓反激出世纪回响,
恒河中也载过多少死尸漂**。
真啊,无量劫淘不尽他们的“教门”空想:
朝旭初升,石岸上还跪伏,祈禳,
古寺里明燃着不息的油灯,
那灯火象征着冥冥夜一线微光。
西来巨艑夺去了这些褐色人民的收获,
辛勤,叱辱,苦痛,——机械与铁手的拿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