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嵌入她的肌肤,划出不少红痕。
她闷哼了一声,眉头拧在一处。面上血色尽失,而唇齿间却流下一道鲜红。
他的眸光落于这抹血色,心底起了微澜。
“父亲,可以陪渊儿放风筝吗?”七岁的他小心翼翼地问司空。
他站在自己的院落里,看着高墙外飞起形形色色的风筝。这些风筝稀奇古怪,有的像玉腰奴,有的像鸱鸮,皆飞得又高又远。
他听到了稚童的嬉闹声。
城主府中除他之外,便没有孩童了。这些喧闹是来自于府外的平民,亦是司空最不喜的人。
果不其然,司空沉了脸:“那都是废物玩的东西。你今日的修行如何了?”
“我……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他小声地回。
“做完了就无事可做了吗?你不会去做明日的吗?”司空训斥道。
“可是做了明日的,明日做什么呢……”司渊小声嘀咕。
“啪——”司空随即甩下一个巴掌。
“不思进取!”司空怒斥道,“你若是收不起这闲心,我不介意换一个儿子,把你丢给恶灵!”
司渊立刻噤声。司空从他小时候就告诉他,恶灵最喜欢吃小孩子,尤其是有修为的小孩子。
他不能去放风筝了。
他是城主的独子,全城的人都艳羡他。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是个被抛弃之人,司空收养他,不过是想要个有修炼天赋的继承人罢了。
他的痛苦,皆来源于眼前这个女子!
如果她未曾抛弃他,将他抚养长大,他就不用受尽磨难了!
“我恨你!”他愤然出声。恨她的抛弃,恨她的无视,恨她的一切!
一双凤目微凛,眼角有了潮气。
“对不起……”她气息奄奄地道。以前只觉得七煞树之事荒诞,除云飒外,七煞君皆是陌生人。如今她才明白,他们都是与她血脉相连,休戚与共之人。她身为七煞主君,理应护着他们。
“你觉得我会在意你的致歉吗?”他只想羞辱她,将二十年来的痛苦都归还于她!
他扣住她的下颌,垂首低咬。
银牙相撞,血色在口齿间铺开。
司渊的眼眸愈红。
这不够。
这不够让她痛苦。
他挥手斩断了捆绑她的绳索,拔下她肩胛骨上两根已经腐朽的骨钉。鲜血涌出伤口,濡湿了他的手。
谢鸣鸾闷哼,腿上力气抽离,身子向下坠去。
他扣住她的腰,逼着她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