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低着头,听着身侧的苏艳姬柔声说着什么,神情安静,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哀愁似乎也淡了些许。
而苏艳姬,今日则穿了一身娇嫩的樱草黄缕金芍药纹罗裙,这鲜艳的颜色极衬她的雪肤花貌,行走间裙摆摇曳,如同春日枝头最明媚的那一朵迎春花,与身旁素净的女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身段丰腴曼妙,那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以及腰下那丰硕浑圆的臀瓣,在合体的衣裙包裹下,曲线毕露,随着她的步伐,荡出惊心动魄的韵律。
阳光洒在她未施粉黛却依旧艳光四射的脸庞上,桃花玉面,眼波流转,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成熟风韵与妩媚风流,在这秋日暖阳下,愈发显得勾魂摄魄。
她们也看见了我,脚步微微一顿。
苏艳姬的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温柔而欣喜的笑容,那双美眸中漾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因前番种种而生的羞意与悸动。
她快步上前几步,声音柔婉动听:“辰儿,前厅宴席可还顺利?方才听下人说,你今日在席间应对自如,连周老爷子和李管家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她靠得近了,那股熟悉的、暖融融的混合着栀子花与成熟体香的馥郁气息,便幽幽地萦绕过来,钻入我的鼻尖,让我心头微微一荡。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因快步行走而微微急促的呼吸,使得胸前那两团高耸的饱满随之轻轻起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薄薄的春衫似乎难以完全束缚住那呼之欲出的丰盈。
我按下心中的旖念,对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掠过她娇艳的脸庞,落在她身后稍远处的柳轻语身上。
“劳苏姨挂心,一切尚算顺利。不过是各位叔伯抬爱,小子愧不敢当。”
柳轻语在我目光扫过去时,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了一下,避开了与我的直接对视。
但她并未像以往那样立刻转身离开,或是露出明显的抗拒神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微拢在身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一方素帕。
苏艳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欣慰,她笑着拉过柳轻语的手,柔声道:“轻语,你瞧辰儿,如今可是越发能干了。咱们萧家这生意,经他一番整顿,竟是比以往更红火了呢。”
柳轻语被母亲拉着,不得已抬眸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残留的疏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或许还有几分……因我那日诗才与今日听闻的“能干”而产生的、微弱的刮目相看?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相……相公确实……才智过人。”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这一声“相公”,虽依旧带着些许生硬,却不再是最初那般充满屈辱与不甘,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承认?或者说,是开始尝试接受这个身份?
我心中微动,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上前一步,与她们并肩而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惹她反感,又能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
“不过是些取巧的法子,登不得大雅之堂。”我语气谦和,目光却落在柳轻语身上,带着一丝请教意味,“说起来,这『会员制』推行之中,关于那些顶级客户喜好的把握,以及定制图样的遴选,我倒觉得颇为棘手。娘子素来精通诗词书画,品味高雅,不知……可否闲暇时,帮为夫参详参详?或许娘子独特的见解,能让我萧家的丝绸,更添几分雅致与灵气。”
我这番话,半是真心的请教,半是刻意的抬举与邀请。
我将她置于一个“顾问”的位置,给予她尊重,也给了她一个参与萧家事务、展现才华的契机。
这对于一个曾经心高气傲的才女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认可与诱惑。
柳轻语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猛地抬起头,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与……一丝极淡的、被认同的亮光?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戏谑的痕迹,但我目光诚恳,神情认真。
“我……我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她迟疑着,声音带着不确定。
“无需娘子精通生意,”我微笑着打断她,“只需凭借娘子的审美与才情,品评图样,或是提供些文人雅士可能喜爱的纹饰题材便可。比如,娘子平日喜爱的兰草、幽竹,或是某些诗词中的意境,若能融入织造,想必别有一番韵味。”
我提及她所好,话语中充满了引导与鼓励。
苏艳姬在一旁看着,眼中笑意更深,连忙附和道:“是啊轻语,辰儿说得在理。你整日闷在房里也不是办法,有些事做,分散心神也是好的。你的眼光,娘是信得过的。”
柳轻语看着母亲,又看看我,沉默了片刻,终究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若……若相公不嫌轻语愚钝……我……我可以试试看……”
成了!
我心中暗喜。
让她参与到我的“事业”中,不仅能拉近我们的距离,更能让她在付出中找到新的价值感和归属感,这远比单纯的物质讨好或强势占有,更能打动她那颗骄傲而敏感的心。
“如此,便有劳娘子了。”我对着她,郑重地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柳轻语看着我这般郑重的模样,脸颊微微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但那紧抿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大多是苏艳姬在问前厅宴席的细节,我一一作答,气氛竟是难得的融洽。
柳轻语虽依旧话少,却不再像最初那般格格不入,偶尔在我与苏艳姬说话时,她会静静地听着,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思绪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