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严杨说,“我不缺钱花。”
李岱灭了烟站起来,睨了他一眼,“韩聿给了我5万,你想让他欠着我,还是想让他欠你?还是让他两头都欠着?”
严杨动了动嘴角,低声说,“我没想让他还。”
李岱嗤笑一声,“你觉得韩聿有可能吗?”
严杨神色暗了暗,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哥。”
李岱眼神有些冷,看得严杨心里发毛才开口,“回去上课。”
严杨家离得远,没有车没办法上课,他晚上回家给陈静茹打了个电话,编了个用钱的理由,又让老妈把本市的司机调给他一段时间。
他怕热,一到夏天就只想吹空调喝冰水,最近学习时间紧张,陈静茹也没多问,把陈叔叔电话给了他。
严杨想得挺好,早到晚走,不骑车也没人发现,不过他没瞒几天韩聿就来问他了。
正是大课间,韩聿陪严杨去杠精爷爷那买了冰水,两人挑着阴凉走,韩聿问,“你这几天怎么没骑车?”
严杨顿了一下,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托辞,“晚上刷题太晚了,早上起不来,坐车还能吹吹空调。”
不等韩聿反应过来,他就弯腰在韩聿肩膀上蹭了一下额头,“没发现我已经汗流如注了吗?”
韩聿只好附和道,“这几天确实热。”
今年的确热,不过也才四月份,并没有严杨形容的那么夸张,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像黏腻而反复的温度,越发不坦**。。
严杨放学后不提去韩聿家“写作业”的事了,司机每晚接他,怕跟爸妈告状。
韩聿这边,虽说李岱已经解决好了事情,但韩志勇人不见了,总是个隐患,他倒是也不太敢让严杨来家里。
两人思路不同,倒是和谐又诡异地达成了一致。
韩聿战战兢兢骗着严杨,严杨也偷偷摸摸瞒着韩聿。
不过严杨瞒着韩聿的,还有另一件事。
他也找了兼职。
现阶段他并不缺钱,但韩聿很缺,那群催债的应该被李岱打点过,没有再联系过他,但他也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严杨怕被韩聿发现,托人找了个线上翻译兼职,钱少事多,不过他比较看得开,就当是练英语了。
原以为四月就这么表面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但没想到,四月中旬,邢弈华出了事。
他和樊清又被抓了。
听到广播通报时,严杨正和韩聿在走廊上说话,突然响起的广播还吓了严杨一跳。
“现通报,高二理科三班邢弈华和高二文科一班樊清,男女生交往过密,责令回家反省两周。”
广播响了三遍,整个高二教学楼诡异地安静几秒,瞬间翻腾起来。
走廊里不知道谁骂了一句,“我靠,他俩怎么又被逮住了。”
邢弈华和樊清已经是第三次被抓了,再有一次,两人就得有一个退学了。
韩聿和严杨在走廊等到上课,最后只能忧心忡忡地回去了。
这节课三班人上得都心不在焉,邢弈华在班里人缘好,看热闹的并不多,多数都是真的担心他。
现在进度快,反省两周,再回来能不能跟上都两说。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时,邢弈华回来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报告!”
老师放下粉笔,转过身看了他几秒,一点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