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佩淡笑说,“都是为国办事,谈何委屈。”
晋中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一锭银子,“有劳您带路。”
公人作推辞状,晋中再推,反复几回,公人“为难”地收下,满脸堆笑道,“殿下但有吩咐只管交给卑职去做,卑职王大福,乃兰台校书郎,在此当值。”
正好司徒佩有事要问,“怎么不见参详官?”
“禀殿下,参详官大人、主考官大人和同考官大人都已来齐,只是互不相通,未得召见不可随意走动。”
她又问,“何人巡卫?”
王大福回,“贡院衙役。”
“哦。”司徒佩神色淡淡,“有劳了,你自去歇息吧。”
“喏。”
这个小院有堂屋和两侧厢房组成,晋中住东厢房。堂屋面阔三间,进深两间,自然跟公主府没法比。
苏合在给她铺床收拾,司徒佩同她讲,“我先忙会,你若有事只管碰碰我。”
苏合抿嘴笑着行礼。
司徒佩拿出建兴帝给她的小金册,这上头有两名主考,十八名同考官员的名姓。
其中有两人与她关系不可谓不亲密。
与此同时衙署另一角,有两人在暗处交头接耳。
一人低声问,“如何?看到了吗?”
另一人苦着脸答,“天是在太黑了大人,压根没看清啊。”
“嘿你这,爷的钱是这么好拿的?”
“小人瞧着是个女的。”
“女的……”
夜深,司徒佩躺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床有股霉味,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偏僻冷清的宫室。
于是她出声提醒,“这里阴冷,你晚间记得多盖床被子。”
苏合笑着点头,将床幔放下。
却说崔欣宜这边,司徒佩走后她消沉了好一阵,接着似乎想到什么,命人将她的制香案拿来。
她抚摸着她的老朋友,想到冷落它许久,心中不由歉疚。
一制起香来便觉得内心宁静,连离愁也淡了许多,今天制的是流传已久的一味香,韵味香甜悠久,需要历时好几天才能完成。
将香团揉好,再放到阴凉处阴干,她便沐浴歇息了。
殿下还得好久才回来,哎……
次日,司徒佩在苏合的伺候下穿了宫装,她命晋中拿着圣旨去请右翊卫将军阚勇。
不多会,阚勇拎着重锏来向她行礼,“末将阚勇问公主殿下安。”
司徒佩手虚抬,微笑道,“阚将军,又见面了。”
阚勇嘿嘿一笑,“末将这回领了一百佩刀军卒,就在外头等着殿下指使。”
司徒佩缓缓起身,“那就走吧。”
贡院公堂高大森严,司徒佩高坐其上,命衙役请来主考官、同考官和参详官一并二十四人。
不多会,人陆陆续续到了,他们有人或许不认得她,但绝对认得她身上的宫服,也认得穿着铠甲扛着双锏站在她侧后方的阚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