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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复辟是谁在作祟(第2页)

清末时曾任上海道台、两广总督的袁海观,曾遇到这样的一件事情:一乞丐来到袁海观门前乞食,拿着一个精瓷的小碗。袁一看便是古物,便问他卖不卖。乞丐说“以此乞食,不愿售”。袁海观不甘心,又再问:“多给钱卖不卖?”乞丐回答:“除乞食外不知更有其他事业,要那么多钱有何用处?”袁氏听到这番话,有点儿惊异,继续问其姓氏籍贯。乞丐泰然自若:“大地,逆旅也;万物,刍狗也,哪有什么姓氏籍贯?”说完,扬长而去。

从万物如刍狗,到满族统治者被吴稚晖视为刍狗、小猪,清廷的地位在20世纪初走到了末路。清朝历史中,顺治、康熙时期的“文字狱”还只是个别现象,到雍正时期则成为一种普遍的“制度”。在文字狱浪潮中表现得最为疯狂的人物则是乾隆皇帝,他统治时期共发生一百三十多起案件。及至清代中晚期,不再发生“文字狱”。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多的人投身报界,“开发民智”。

《革命逸史》中提到,清朝同治初年,太平天国气势颇盛时,香港已有报纸出版。《中外新报》是英文《孖剌报》的一种副刊,后来的《循环日报》创刊于同治十三年(1874年),大肆报道法国入侵越南的新闻,当时成为热点。《华字日报》也是英文《德臣报》的副刊,算是第三家出炉的新报纸。而这三家中,只有《循环日报》一家纯属中国资本。

1884年中法战争后,广州《广报》诞生。版式和港报很像,均为正体直排。至于刊登的内容,主要是“上谕”、“宫门抄”,等等,新闻记事喜欢用四字题目放在其上,记载很简单,排版也很粗陋。

这份《广报》出版数年,本来给大众带来了一些必要了解的新闻,但因其刊登了某大员被弹劾一事,突然被广州官府查禁。还好报馆职员及时逃走,不然将面临牢狱之灾。《广报》被封后,官绅士子中流行一种“京抄”,借以传递消息。后来《中西报》在广州沙面发行,该报不想蹈《广报》之覆辙,开业不久就搬迁到沙面租界,在外国人的势力下,后乔迁至朝天街。劳亦渔、武子韬、陶檀庵等名家都在这份报纸上写文章,报纸很畅销。1895年,孙中山、杨衢云等计划在广州起义,其时为《中西报》最风行的时代。

1903年正月,洪全福、梁慕光等在广州发难,行事不密,计划完全失败。《岭海报》在政府立场上发表文章,指出革命排满实为大逆不道,结果香港《中国日报》发文批驳,双方笔战逾月。《岭海报》执笔者为胡汉民长兄胡衍鹗,《中国日报》执笔为陈诗仲、黄世仲,两报交锋,也算是革命、扶满两派势力的第一次笔战。之后,香港《世界公益报》、《广东报》、《商报》、《有所谓报》等先后出版。除《商报》属保皇党机关外,其他三报均为革命人士郑贯公组织,阐扬民族主义,对革命的热情不亚于《中国日报》。一时间,革命派报纸发展迅速,声势大涨。

广州和香港一箭之地,办报纸的境遇却有很大不同。1906年,两广总督岑春煊强收粤汉铁路,广东的地方士绅在黎国廉带领下奋起抗争,岑派兵把黎国廉抓了起来,关在监狱里。广州各报噤若寒蝉,只剩下香港各报摇旗呐喊,批评岑春煊攘夺路权。新出版的《维新报》、《东方报》、《少年报》、《日新报》同一论调,大肆攻击岑春煊违背民意。岑后来干脆下令禁止港报入口,耳根清净。

1907至1908年间,湘、皖、滇、赣、粤、桂各省革命军陆续举事,全国震动。1910年前后,广州又增加了多家新报纸,其论调仍是鼓吹革命,仇视清廷。邓悲观主持《国民报》,潘达微、邓慕韩创办《平民报》,陈耿夫、李孟哲出版了《人权报》,卢谔生刊行《军国民报》,陈炯明扶持《可报》……香港、汕头等地出炉的新报纸,也多与革命党人有关。这些报纸对于辛亥三月二十九黄花岗之役及孚琦、李准、凤山之被刺记载周详,非但不同情死于暴力的满洲官员,反而对革命党人赞扬备至。武昌首义后,清军将领张鸣岐、龙济光、李准本来还准备负隅顽抗,此时各地报纸纷纷谣传“京陷帝崩”,广州全境欢声雷动。张鸣岐知人心已失,无可挽救,便仓皇出走,龙、李只好投降。时人评论,广州得以不流血而获光复,报纸的力量不可小视。

但要说广州“不流血”而获光复,其实与事实不符。辛亥年三月二十九黄花岗之役,孙中山感叹“吾党菁华,付之一炬”。推翻一个全国性政权,发起由下至上的革命,革命者怎可能“不流血”?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比赛,最终的结果是革命者经年累月的流血,换来了王室最终希望自己不流血,和平走下宝座。

爱新觉罗家族因和平方式交出权杖的行为获得了优待,促成这一切的原因,除了时代的进步外,还有一点不可忽视:很多民国要人,对未来的时局都有自己的判断,清王室的存在也许可以用来作为某种工具。后来历史的发展,刚好印证了这一点。

1912年9月11日,贵族绍彝写信给绍英,说:“皇族昨晚请孙中山电询甚为平安,慰甚。孙中山往抵醇邸(醇亲王载沣府邸),世相彼此当有周旋之意,前嫌亦可化解矣。”潘怡所著《记溥任先生》一文中,记述了孙中山同载沣的部分聊天内容,现抄录如下:

孙中山说:“1901年载沣出使德国时,曾以御弟的身份向人家赔礼道歉,处在十分尴尬和被动的地位,却能做到不卑不亢,国外评论不错,是十分难得的。”之后,孙中山先生高度赞扬载沣在辛亥革命时自动退位,承认共和,避免了国内一场大血战,历史罕见,是明智之举。这是有益于革命、有政治远见的爱国行动。孙中山先生与载沣的会晤在融洽的气氛中进行了一个小时。孙中山在告别载沣时,还特意将自己的一幅照片赠送给载沣,照片上写有孙先生的亲笔题字:“醇亲王惠存,孙文赠。”

当时政界,其他人对清王室“余部”的态度始终不可捉摸。但是,都和当时的政治需要有关。

徐世昌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便官居东三省总督,他在逼迫清帝退位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徐世昌一方面坚持反清,一方面又觉得普天之下,王权的余威至少在自己的时代是挥之不去的。于是,后来身处大总统位置的他,处处以太保(宣统三年十月,清廷特授世续、徐世昌为太保,叮嘱这两位老臣“尽心卫护圣躬”)自居。

徐世昌保护了爱新觉罗·溥仪的生命,在政界一直以调停者身份闻名。1918年10月,徐世昌经皖系操纵的安福国会选举为总统,下令对南方停战。次年2月召开南北议和会议,谈来谈去,也没有一个结果。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在舆论的压力下,徐世昌被迫免去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的职务,以缓和民众的情绪。为了阻止新文化运动高涨,徐世昌极力鼓吹尊孔读经。在北洋军阀各派系的斗争中,徐世昌惯以元老身份和居间调和者的角色因势操纵。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后,直系控制了北京政府,曹锟、吴佩孚逼迫徐世昌下台。此时,他还在继续高唱“在孔子生日给全国放假”。

张勋复辟,是民国初年的一场大戏。最后张勋虽然兵败,但并未受罚。据说,这是因为众多民国要人暗中参与支持,一位驻中国的外国领事言之凿凿:“八十二位有影响的中国人参加了这场复辟。”

复辟主角张勋,字绍轩,江西奉新人,生于1854年(咸丰四年)。1895年(光绪二十一年),张勋投靠袁世凯,任管带,后历任副将、总兵。1911年,张勋终于升为江南提督,率巡防营驻南京。据说,他入京进见袁世凯时,袁将其召入居仁堂共论大政。张于国计民生侃侃而谈,袁击节叹曰:“血性男儿,血性男儿!”

武昌首义时,革命军和清军在长江沿岸对峙。张勋在南京,为了确保后方无虞,杀死同情革命的民众数千人,继续抵抗革命军。他战败后退至徐州一带,不过其部队并未遭到毁灭性打击。清帝退位以后,张勋将手下部队改称武卫前军,禁止士兵剪辫子,以示效忠清王朝,时称“辫子兵”。1913年,袁世凯和孙中山再度决裂,张勋在进攻革命军的战斗中勇打前锋,重新杀回了南京,这也是他后来被袁世凯调任长江巡阅使的主要功绩。袁世凯死后,北洋系在徐州成立北洋七省同盟,不久张勋任安徽督军,一直图谋为清室复辟。

“圣人”康有为也参与了复辟。别人问他为何要加入,他解释:“我本来就是保皇党首领,保皇即保清,主张复辟,再正常不过了。”

康有为和张勋这两位“文武圣人”双双“眼瞎”,此时的复辟不但不是人心所向,最多只是众多军阀借机分配政治利益而急需的“噱头”而已。可以这样说,张勋复辟失败,但背后最有权势的八十二人并没有随着张勋的身败名裂而消亡,而是在反对复辟的闹剧中获得了更大利益。最终,这些人为利益再分配而大打出手,便是后来连绵不断的军阀混战。

但没有任何因素能够阻止张勋的复辟如期进行。1917年6月30日夜到7月1日凌晨,张勋进宫要求复辟,这种忠勇连溥仪也不敢贸然接纳。7月1日凌晨3时,十二岁的溥仪在瑾、瑜两太妃和太保世续、师傅陈宝琛等人护导下,来到养心殿召见张勋等人。张勋直截了当,奏请复位。溥仪按照陈宝琛的指点谦让说:“我年龄太小,无才无德,当不了如此大任。”张勋立即赞颂:“皇上睿圣,天下皆知,过去圣祖(康熙)也是冲龄践祚嘛。”溥仪回答说:“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

淮军将领阮忠枢曾说,张勋虽近于粗率,却不失好汉。如此评论,是复辟集团的真实写照。张勋压根儿没有想到,这出由他挑起来的戏,根本没有一呼百应,但他在那几天里乐于享受难得的荣光。张勋给自己印了个名刺,长约九寸,宽约四寸,上面印有“前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前江苏都督、前长江巡阅使兼安徽督军、现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钦命御前议政大臣、晋封忠勇亲王张勋”等字样,官衔五行并列,字数繁杂,见到的人无不捧腹。

在复辟中被“提携”的“陆军部尚书”雷震春,原先是第七镇统制。复辟“成功”之日,雷震春身穿崭新朝服,乘坐现代交通工具摩托车去宫中谢恩。到宫门后,车尚未停稳,雷震春不考虑惯性,便迫不及待地从车斗中站起,结果摔出四五尺远,额头碰出了血。护兵急忙上前扶他,问其痛否?雷震春回答:“心乐则不觉痛。”这次见面,溥仪赏其“紫禁城骑马”(仿佛是对其乘坐摩托车的劝诫)。雷震春人生所有的精彩镜头都和交通工具有关,后来讨逆军攻进北京,他化装成“骆驼祥子”,拉人力车从正阳门出逃,被人认出抓住。民国报纸画漫画讽之曰:“不在紫禁城骑马,却来正阳门拉车。”

段祺瑞派段芝贵、曹锟为东、西路司令前去讨伐张勋,后者对雷震春等人说:“各位不要惊慌,在我看来,这两路兵指日便可**平。”几天后,战事就证明他的军队应该撤退了。离开北京之前,张勋请清朝皇室给予黄金万两以酬其劳。按照当时的价格,黄金万两约合银元四十余万元,而溥仪即位不过十二天,意思是每当皇帝一天,要给护驾的张勋三万多银元。对这个数字,张勋解释说,自从辛亥革命后,他在五年多内先后孝敬清廷不下五十万元,这种危急时刻,请求回报黄金万两以帮助他逃命,也不算过分。结果瑾太妃说:“如今复辟势将消灭,民国每年优待的四百万岁费,都要断送于你之手,我们又向谁去讨呢?”张勋听后,默然而退。

综合考虑张勋的表现,清朝皇室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1923年,张勋病死,废帝溥仪哭灵,谥号“忠武”。在中国历史上,得到过这个谥号的人不少。毫无疑问,张勋的“忠武”最为贬值。

在复辟中,黎元洪躲进了东交民巷日本武官家中。十二天后,张勋躲进了东交民巷的荷兰使馆。那时的东交民巷,可谓是政治戏剧的更衣室。

1924年,冯玉祥有意驱逐溥仪出宫,但并不想亲自执行这一任务。那个时代,一般人对皇帝尚有敬畏之心。最通俗的“厚黑学”读本《三国演义》中提到:曹髦不满司马昭横行跋扈,于是调动宫中可用之人,要杀司马昭。司马昭手下贾充带着成济和数千铁甲禁兵前来,禁兵看到曹髦,皆不敢动。成济乃绰戟在手,问贾充:“当杀还是当绑?”贾充道:“司马公有令,只要死的。”于是成济上前一戟杀死了曹髦。

后来,司马昭要对弑君作一个交待,便问当时的尚书仆射陈泰如何处置。陈泰说:“独斩贾充,少可以谢天下耳。”司马昭沉吟良久问道:“可不可以杀个不要紧的人物?”于是将“凶手”成济判了剐刑,灭其三族。

1954年,驱逐溥仪出宫的鹿钟麟被任命为国防委员会委员。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某次座谈会上,与特赦后的溥仪、辛亥革命在武昌打响第一枪的老同盟会会员熊秉坤三人合影。当时,中国新闻社刊发了这张照片,很多老北京人方知他仍在世。1966年1月,鹿氏逝世,享年八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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