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们苦心等待许久的,往往只是一次擦身而过
一个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银幕中的那个老人。
——光线昏暗的木屋里,老人慢慢地从**坐了起来。
男人的手中捏着一块布,手边放着裹着布的海绵。他用两块布轻轻地互相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人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窗外还没有亮起来的景色,然后,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烟和打火机。
男人用手按着打火机,先在桌上拖了一阵,然后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再轻按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响。
——老人抽着烟,他的脚漫无目的地在地上摩挲着,直到他找到他的拖鞋,然后他的脚穿进拖鞋里去。
男人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脚在地上摩挲着,然后用脚穿进一双拖鞋里。他随着老人的步伐,在一块木板上走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人走到门前,打开门,他看见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和盘旋在天际的海鸥。
男人双手搅着一桶水,发出汩汩的声音,然后他拉抻着布条,声音干脆,就像海鸥拍打着翅膀。
——老人走出木屋,双脚踩在铺陈在地的碎石子上。他沿着这条路,步履蹒跚地走向大海深处。
男人穿着皮鞋,在碎石子上碾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的步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终究会被大海吞没。
……
男人关上灯,走出电影拟音室。
秘书亚澜看见自家Boss走出来,赶紧迎上去,将眼镜递了过去。
即使成了陆寻的秘书已一月有余,亚澜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男人的美貌所惑。
陆寻长着一张由上帝精心雕刻的脸,脸部轮廓分明,皮肤白皙无瑕。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散发着温润光泽,偏偏总是冷漠如霜,犹如一块澄澈的冷玉;黑眸冷冽深邃,望一眼,静寂之中仿佛有寒冬腊月天的纯白大雪落下,恍惚之间似乎还能闻到一丝梅的冷香。
整个人的气质冷峻,如高岭之花。
陆寻从盒子里取出一副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镜片。那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他抬手把那副金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的容貌顿时如被封印了一般。此时,陆寻虽然还是眉清目秀的,却不复美人之貌。
该死的眼镜!亚澜表面微笑,内心吐槽。
“下班。”陆寻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去。
深冬的夜有些萧索。
一辆崭新的白色卡宴驶入街道,狭窄的道路让它不得不减缓速度。
街道两旁的每家店铺前都摆放着自家的招牌,这个片区的店面大多是做饮食生意,装修多以低调文艺的风格为主。整条街上人流量不是很大,有些冷冷清清的。
卡宴在街角的停车区停好,车门被打开,陆寻从车上下来,他把那件黑白条纹的西服穿上,西服修身,越发衬得他身姿挺拔。他伸手推了推眼镜,周身的高冷气质扑面而来。
陆寻低头看了下手机确认地址,然后朝着街道里面大步走去。
陆寻到达周旭发来的聚会地点时正是八点十分,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这是一间藏匿于饮食街道中的小清吧,装修风格保持了这条街一贯的文艺风格。陆寻一推开门,就看见这间店的老板——一个年逾四十的大叔。老板正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台上,自弹自唱《花房姑娘》。陆寻推开门,裹挟着一股寒风进来,老板似是被他的容貌气质所慑,竟忘了继续弹唱。
陆寻往清吧里面走,余光里看到一个娇俏的少女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堪堪要落入他的怀里时,却硬生生被他身上骤然升起的冷冽气息给逼停。
陆寻稳稳地站着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吴语徽挤出一抹笑容,露出甜甜的酒窝,企图用撒娇来暖化对方身上的寒意。
吴语徽身着一条款式简单的背带牛仔裙、一件白色T恤,青春洋溢。
她仰着头看他,娇气地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呀?我们等你好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