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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裂隙碎影野窥天痕（第1页）

天道裂隙。仅仅是这个名字，便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破碎与不详。它并非如同归墟海眼那般是概念性的终点，而是世界实实在在的“伤口”，是屏障破碎后，裸露出的、连接着未知与危险的混沌。根据镇魔令的指引和陈砚搜集到的、更加稀少的记载，天道裂隙的位置飘忽不定，如同游荡在世界边缘的幽灵。它可能出现在九天之上的罡风层，也可能隐匿于十地之渊的幽冥隙，甚至可能短暂地显现在某片寻常的山林上空。寻找它，需要运气，更需要精准的坐标。这一次，煤球的感应变得断断续续，不如指向归墟海眼时那般清晰持续，仿佛那裂隙本身的存在状态就极不稳定。镇魔令的共鸣也时强时弱，指引着一条更加曲折、充满不确定性的路径。“看来，我们需要进行一次真正的‘追踪’了。”陈砚看着根据令牌波动绘制的、如同乱麻般的轨迹图，眉头紧锁，“这裂隙在移动，而且移动轨迹毫无规律可言。”林小凡目光沉静：“无妨，既然它存在，我们总能找到。准备出发吧，此次，需带上铁牛。”面对未知的、可能蕴含直接攻击性的危险，张铁牛这面坚实的盾牌不可或缺。苏沐晴仍需坐镇逍遥峰，统筹全局。最终，前往天道裂隙的小队定为林小凡、陈砚、张铁牛以及关键向导煤球。依旧是那艘经过多次修补强化的穿云梭，承载着四人一猫，再次冲入云霄，踏上了追寻世界伤口的旅程。这一次的行程，远比前往归墟边缘更加漫长和颠簸。他们追随着那飘忽不定的指引，时而冲上九霄，在凛冽的罡风中艰难穿行，躲避着偶尔迸发的空间碎片；时而潜入深山大泽，在地脉紊乱之处仔细搜寻；甚至有一次，根据指引闯入了一片时间流速异常的区域，外界不过片刻，梭内却仿佛度过了数日。足足追寻了半月有余，就在连张铁牛都开始有些焦躁时，前方的景象骤然剧变！那是一片位于无尽云海之上的诡异空域。并非天空破碎，而是眼前的“天空”本身，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爪狠狠撕开了一道长达千丈、不规则的血肉模糊的“伤口”！裂隙边缘并非平滑，而是不断扭曲、崩碎又勉强弥合，发出一种令人神魂刺痛的、仿佛玻璃持续碎裂的尖锐噪音。裂隙内部，并非单纯的黑暗，而是光怪陆离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景象——狂暴的、色彩混沌的能量流如同奔腾的江河；破碎的、闪烁着不同世界光影的碎片如同雪花般飞舞湮灭；时而能看到扭曲的星辰倒影，时而能听到来自不可知领域的、充满恶意或纯粹混乱的嘶吼与低语！仅仅是靠近，穿云梭的防护阵法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梭体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一股凌驾于一切之上、又混乱到极致的法则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将闯入者撕碎、同化！“稳住！”林小凡低喝一声，化神后期的修为全力爆发，混沌灵力如同屏障般撑开，将梭体勉强护住。他能感觉到，此地的法则完全是破碎的，空间是折叠扭曲的，时间更是混乱不堪，前一瞬感觉过去了很久，下一瞬又仿佛回到了靠近之前的瞬间。“这里就是天道裂隙！”陈砚脸色发白，强忍着神识被撕裂的痛苦，快速记录着观测到的骇人景象，“能量层级远超预估！法则混乱度极高！我们不能深入，只能在边缘寻找线索！”张铁牛紧握撼地锤，浑身肌肉紧绷，土黄色的灵力光芒将他映衬得如同山岳，他闷声道：“俺感觉这里比那归墟还让人难受！浑身不得劲！”煤球则是全身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死死盯着裂隙深处，仿佛那里隐藏着极大的危险。林小凡操控穿云梭，如同在暴风雨中挣扎的舢板，艰难地沿着裂隙的边缘地带缓缓移动，试图寻找一个相对稳定、可以稍作停留观察的区域。然而，天道裂隙似乎对任何“有序”的存在都抱有本能的敌意。就在他们移动不久，裂隙那翻滚的混沌能量中，数个由狂暴法则碎片和纯粹毁灭意念凝聚而成的身影，缓缓浮现！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同扭曲的人影，时而化作狰狞的兽形，时而又散开成为一片蠕动的阴影。它们通体由破碎的符文和混乱的光影构成，散发着接近炼虚期的恐怖威压，却没有丝毫灵智，只有最纯粹的攻击与毁灭本能！法则傀儡！或者说，是世界屏障伤口处，自行衍生出的、清理一切“异物”的免疫机制！“小心！”林小凡瞳孔一缩，立刻操控穿云梭进行规避！然而，在如此混乱的法则环境下，穿云梭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笨拙。一道由破碎空间法则凝聚而成的灰色光束，如同毒蛇般从一具人形傀儡手中射出，瞬间击穿了穿云梭本就摇摇欲坠的防护！“轰！”梭体尾部直接炸开一个大洞，狂暴的混沌能量瞬间涌入！，！“弃梭！”林小凡当机立断，袖袍一卷，裹住陈砚和张铁牛，同时煤球化作一道黑影融入他的影子。三人猛地从破损的穿云梭中遁出，落在了附近一块悬浮在裂隙边缘、不断翻滚的巨大山体碎片上。几乎在他们落脚的瞬间，那艘陪伴他们许久的穿云梭，便在数道法则攻击下，彻底解体，化为齑粉，被裂隙吞噬。脚下的大地（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大地）在不断震动、翻转。头顶是光怪陆离、吞噬一切的裂隙，周围是虎视眈眈、散发着炼虚威压的法则傀儡。绝境，再次降临。“他娘的！这些鬼东西！”张铁牛怒吼一声，撼地锤爆发出厚重的黄光，一锤砸向最先扑来的一具兽形傀儡！“咚！”一声闷响，那傀儡被砸得光影溃散大半，但破碎的法则瞬间重组，竟将张铁牛锤上传来的巨力分散、消解，同时一股反震之力带着混乱的法则意蕴，震得张铁牛气血翻腾，连退数步！“它们能分解和扭曲攻击！不可力敌！”陈砚急声喊道，同时双手疾挥，试图引动周围破碎的符文，构筑临时的防御阵法，但在此地，阵法刚成型便被混乱的法则撕碎，效果甚微。林小凡眼神锐利，混沌灵力在体内奔腾。他尝试像在归墟那样引动环境之力，却发现此地的“环境”本身就是狂暴和敌对的，根本无法引导，反而差点引火烧身。一具人形傀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手臂化作一柄由毁灭意念凝聚的长枪，直刺其后心！速度之快，远超寻常炼虚修士！“峰主小心！”陈砚惊呼。林小凡仿佛背后长眼，身形诡异地一扭，险之又险地避开枪尖，同时反手一掌拍出，掌心混沌气流旋转，并非硬撼，而是试图将那毁灭意念“包容”、“分解”！“嗤——！”混沌气流与毁灭长枪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小凡感觉掌心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那毁灭意念极其顽固，以他化神后期的混沌灵力，竟也只能勉强抵挡，无法迅速化解！而另外几具傀儡，也同时从不同方向攻来！张铁牛怒吼连连，撼地锤舞得密不透风，却也只能被动防守，险象环生。陈砚的阵法屡屡被破，嘴角已溢出鲜血。煤球从林小凡影子中钻出，对着虚空猛地一划，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出现，试图将一具傀儡放逐，但那裂缝在天道裂隙旁显得如此脆弱，瞬间就被周遭狂暴的空间之力抚平，反而差点将煤球自己卷进去！情况急转直下！就在这危急关头，林小凡脑海中，缘法奇谭录再次泛起微光，终极引导任务浮现：任务：补天非虚，人定胜天。请捕捉一缕此地的‘混沌源炁’（最狂暴的能量），并用你的‘逍遥野道’意志尝试安抚引导它。馈赠：？？？（风险巨大，可能引动裂隙暴动）捕捉混沌源炁？在此地？用意志引导？这任务，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在火山口取栗！但看着步步紧逼的法则傀儡，看着苦苦支撑的同伴，林小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没有退路了。他的“野路子”，就是要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铁牛，陈先生，煤球，为我护法片刻！”他长啸一声，不再理会攻来的傀儡，竟主动将神识探向那裂隙中最狂暴、最核心的混沌能量流！他要在这世界伤口的最深处，捕捉那一缕开天辟地之初便存在的——混沌源炁！：（）这个仙尊路子有点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