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比之前淬毒弩箭更细更短,通体乌黑,尾羽呈现诡异螺旋状的透骨针朝三人射来。看那轨迹却并非秃头巨汉,也非许靖安,而是正被许靖安拼命保护的苏清雪。出手的,正是那个看似被独眼老大吸引了注意力的干瘦矮子!“桀桀桀桀桀……!!!”他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狞笑。他真正的杀招,从来都是那无声无息、专破护体灵光的乌骨追魂针。苏清雪重伤之下,灵觉大降,又被许靖安和巨汉的搏命厮杀吸引了心神,直到那乌光及体不足三尺,才惊觉致命的威胁。她想躲,身体却沉重如铅,伤口剧痛钻心。眼看那淬着诡异乌光的毒针就要没入苏清雪的咽喉。“闪开!!!”许靖安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看到了那抹致命的乌光。他想挣脱,却被秃头巨汉死死钳制。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就在这比刹那更短的光景里,异变陡生!许靖安识海深处,那缕冰冷、高傲、带着浓浓嫌恶的神念,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一股恐怖威压以许靖安的身体为中心,狂暴绝伦地朝着四面八方碾压而下!“嗡……!”周围时空止息了一瞬。“铮铮铮……”那支激射的乌骨追魂针,在距离苏清雪咽喉不足三寸的空中,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的壁垒,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针体瞬间弯曲、变形,然后“啪”地一声,炸裂成无数黑色粉末,被雨水冲刷殆尽。正要一掌拍死许靖安的秃头巨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全身血液倒流,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恐怖的压力不仅作用于肉体,更直接碾压着他的灵魂。他高举的巨掌僵在半空,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正惨嚎打滚的独眼老大,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蚀骨之痛仿佛都被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暂时压制,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而那个射出毒针,脸上还带着狞笑的干瘦矮子,笑容彻底僵在脸上。他感觉自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渺小脆弱,随时会被彻底撕碎。整个混乱的战场,方圆十丈之内,除了暴雨砸落地面的声音,一片死寂!苏清雪惊魂未定,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爆裂的毒针粉末。周围三个散修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布满极致恐惧的诡异景象。她猛地看向许靖安……只见许靖安依旧死死抱着秃头巨汉的手臂,但他此刻的气息极其沉稳。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嗬……嗬……”许靖安喉咙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嘶鸣。他的意识在无边剧痛和那股冰冷意志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沦。“逼……王……”他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在识海中呐喊。识海中,那缕神念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疲惫。冰冷的声音威严响起,却微弱了许多:“烂泥塘里的臭虫……也敢聒噪……小子……撑住……这具破身体……只能……一击……”“后面……那条毒蛇……来了!”血玲珑的指尖在苏清雪腕间轻轻一颤,那抹蹭在靛蓝衣袍上的灰色粉末无声渗入布料。她蜷缩的身体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衬着泥污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师姐我、我撑不住了…“玲珑师妹!”苏清雪本能地搂住她,全然未觉自己掌心正被毒素侵蚀的经脉已泛起蛛网般的青纹。“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了也不信,后面有你好受!”许靖安心中嘀咕着踉跄着撑起身体,腹部的贯穿伤让他眼前发黑,却仍死死盯着血玲珑。西陵城……沉舟叔叔苏清雪突然抬头,湿漉漉的睫毛下闪过一丝诡光。我知道有条近路穿过黑水沼泽就能到渡口她瑟缩着指向东南方,那里雾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枯木,但、但那里有瘴气“咳咳咳咳……”许靖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猛地抓住苏清雪另一只手腕:师姐,不能走沼泽!话音未落,掌心突然刺痛,他猛的后撤,撞在树上,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呃啊……妖女你不装了!!!”血玲珑的骨刺不知何时已穿透他手掌,却借着三人肢体交叠的遮掩,在苏清雪看来像是许靖安自己撞上了枯枝。“许师兄…”血玲珑泫然欲泣,“你弄疼师姐了…”她故意让骨刺上的麻痹毒素渗入许靖安伤口,看着他手指逐渐僵直。“呃呃呃……”许靖安挥着双手,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向血玲珑扑去。“许师兄疯魔了!”血玲珑突然尖叫,骨刺在许靖安掌心狠狠一拧。麻痹毒素顺着血管直冲心脉,许靖安半边身子瞬间失去知觉。她借着苏清雪搀扶的姿势,指尖暗藏的灰色粉末全部抹进对方伤口。许靖安瘫倒在腐叶堆里,全身酸麻无力。“妖女……你竟然下毒,师姐,你还不信吗?!”血玲珑假意过去搀扶许靖安,又将一粒药丸塞进许靖安嘴里,低声道:“不想死那么快,就乖乖听话!”她拖起许靖安,力道大的要把他拽离地面。“师姐,许师兄是流血过多,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刚才给他吃了一颗固血丹,休息一会,便可恢复。”她顺手把许靖安扔在一旁的树底下,又凑近警告道:“此药三日内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呵呵……你这么大费周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许靖安死死拉住血玲珑的手腕,冷笑着问道。“杀你,多没意思……我就是要看你生不如死,求我给你解药时那卑微低贱的样子……”“我不会……求你的!”:()凡人修仙,从宗门被灭开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