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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破防了吗姐（第1页）

一下让这个姐姐水友脸蛋一红，但她当然不可能这么承认，只是解释：“主要是年龄有些大，家里也催的厉害，还知道我这个年龄的确在婚恋市场很难找到好的。所以决定听劝想要好好稳定一个长期发展。”

张远听得了。。。

陈默的画被贴在了美术教室最显眼的位置，没有署名，也没有解读。校长原本想把它撤下，说“太阴沉，影响氛围”，可李念拦住了他。

“你怕的是画里的深渊，还是孩子们心里本来就有？”她问。

校长哑然。

那幅画最终留了下来，像一枚钉子，扎进这所规训森严的校园。越来越多学生开始在作业本背面、课桌夹层、厕所隔板上留下类似的涂鸦：耳朵长出手臂把人拖进地底；嘴巴被缝线封住，却从眼角流出声音；一个孩子站在空旷操场上大喊，声波化作黑鸟四散飞走，无人接住。

李念每天清晨都会绕道经过初二（三）班门口，看一眼陈默的座位。起初他总低着头，后来某天，她发现他在折纸??一张草稿纸被反复折叠成一只歪斜的鸟，翅膀不对称，尾羽断裂。他没抬头，只是轻轻将纸鸟推到过道边缘，仿佛放生。

她弯腰捡起，带回办公室，摆在录音笔旁边。

第三周“静默日”结束后的傍晚，她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我想说话了，但不知道怎么说。”

发信号码归属地是贵阳本地，基站定位在学校附近。她没有回拨，只回复了一句：“你可以不说，也可以乱说。这里没有标准答案。”

第二天清晨，她在信箱里发现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邮票，显然是亲手投递。里面是一张A4纸，打印着一行字：

>“我梦见全班都变成了哑巴，老师还在点名，每个人站起来都说‘到’，但其实没人发出声音。我吓醒了，枕头湿了一片。”

纸张角落画了个小小的麦克风，断了电线。

她把这张纸放进随身包，坐上开往城郊的公交。阳光中学的心理咨询室已被她改造成临时声音采集点，不再摆放沙盘和量表，取而代之的是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几副降噪耳机，以及一块写着“此处允许沉默”的木牌。

她调出**L-803**那段录音，播放了一遍又一遍。准妈妈颤抖的声音在空荡房间回响：“宝宝，妈妈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爱你……但我愿意试试看。”

窗外雨丝斜织，打在玻璃上像某种摩斯密码。

下午两点十七分，门被推开一条缝。陈默站在门口，校服拉链拉到下巴，眼睛浮肿，像是几天没睡好。

“我可以进来吗？”他问，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当然。”李念按下暂停键，“想坐哪儿都行。”

他选了离录音机最远的椅子，双手插进裤兜，盯着地板。

十分钟过去，谁都没说话。

第二十三分钟，他忽然开口：“我们班以前有个女生，叫林晓雨。去年跳楼了。”

李念没有动笔记录，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是抑郁症。”陈默说，语气突然激烈起来，“她是被吃掉的！每天交心情日记，分数低了要谈心；她说晚上睡不着，心理老师就说‘你这是焦虑障碍，需要干预’；她写诗，语文老师批注‘情绪消极，建议重写’。最后那天，她交上去的日记只写了三个字：‘我累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她从五楼跳下去，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还是没学会好好被听见。’”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抠进掌心。

“后来学校开了追悼会，校长说‘要加强心理健康教育’，然后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本新的心情日记本，封面上印着微笑的太阳。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他们把她的诗收进校刊，标题改成《一位同学的成长阵痛》，还配了点评：‘虽有偏差，但仍具启发性。’”

雨水顺着窗框滑落，像泪痕。

“你们搞的这个‘倾听计划’，一开始我以为不一样。”他冷笑一声，“可它还是变成了一种考试。你说‘说出来就好’，可我们说出痛苦之后呢？父母拿它当管教借口，老师拿它写论文，社会拿它当案例宣传。我们成了标本，不是人。”

李念静静听着，直到他说完，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们错了。”

陈默猛地抬头。

“不是倾听错了，是我们忘了倾听的前提??尊重沉默的权利。”她望着他，“林晓雨不该死。她的累，应该被当作真实的信号，而不是待修正的数据。我们建了那么多接收站，却没为那些不想说话的人留一扇门。”

她起身，打开录音机盖子，取出那卷**L-803**，当着他的面，轻轻折断了磁带。

“有些声音，不该被传播，只该被守护。”她说，“就像你现在说的话，我不会录，不会报，不会写进任何报告。它们只属于你。”

陈默怔住了。

“如果你想说下去，我就在这儿听。如果你不想说了，也没关系。你已经说了这么多，就已经很勇敢了。”

窗外雨势渐小，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漏下一束微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许久，低声说：“我想……给她写封信。”

“可以。”李念递上纸笔，“写给谁都可以。”

他接过笔，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时，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