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主播都有条件反射了】
【完了,别说主播。我现在听见猫砂盆是空的,都是直觉肯定被狗吃了】
【你们这些坏人,别提醒我啊!我都忘记那只狗原地取餐,还把猫铃铛咬了点事情啊,混蛋!】
。。。
夜深了,我坐在电脑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线。屏幕还停留在“耳朵驿站”的后台页面,用户上传量比上周涨了三成,标签里多了许多我没见过的命名方式:“心跳残片”、“呼吸褶皱”、“关门后的寂静”。有人开始模仿陈默的编号体系,用S-XXX来标记自己的录音;也有人干脆把整段空白设为作品,标题写着《我也在这里》。
我点开一条新提交的音频,ID是“锈铁皮屋顶”,简介只有一句:“这是我昨晚没烧完的日记。”
播放键按下??起初什么都没有,五秒后,传来纸张被撕碎的声音,缓慢、迟疑,像在告别。接着是一阵火苗舔舐纸页的噼啪声,夹杂着轻微的抽气。火焰熄灭后,只剩风穿过窗缝的呜咽。最后一分钟,有人极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不想活,我只是……太累了。”
我闭上眼,把这段命名为《L-002》,归入“留声计划”公开合集。没有评论,没有转发提示,只是静静地将它放在那里,如同在荒原上立起一块无字碑。
手机震动,是晓雨发来的消息:“你睡了吗?我在天台。”
我披上外套出门时,天空正飘着细雨。教学楼顶的铁门虚掩着,她坐在角落的防水布上,膝盖抱在胸前,头发湿了一半。旁边放着她的手机,录音软件开着,但没在录。
“今天去医院复查了。”她低声说,“医生说疤痕组织稳定了,可以做微创修复,几乎看不出来。”
我没有接话,只是坐下,从包里掏出便携录音笔,轻轻放在她手边。
她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你是想让我录下‘痊愈’的声音吗?”
“不。”我说,“我是想让你决定,要不要留下它本来的样子。”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伸手点了录音键。这一次,她慢慢抬起左手,用右手食指沿着那道疤痕缓缓划过。声音很轻,像是砂纸磨过旧木头,带着一点滞涩的震颤。录了约莫二十秒,她停下,把录音笔推回给我。
“叫它《H-001》吧。”她说,“H是‘痕’,也是‘和解’。”
我点点头,在驿站后台新建条目,上传音频,简介写的是:“有些伤不会消失,但它终于不再躲藏。”
雨渐渐停了,云层裂开一道口子,月光斜斜照下来。我们并肩坐着,谁都没再说话。远处城市灯火如星群铺展,而此刻的寂静,竟比任何声音都更清晰。
第二天清晨,我收到系统警报:一位匿名用户连续七十二小时上传同一种环境音??海浪拍岸。每次录音时长精确到五分钟整,波形图呈现出诡异的一致性,仿佛机器复制。IP追踪显示位置在闽南沿海某座小岛,归属地登记为废弃渔村疗养院。
更奇怪的是,每段音频末尾,都有不到一秒的金属摩擦声,像是钥匙刮过铁栏。
我立刻联系阿光。他调出频谱分析图,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自然海浪。这是人工合成的背景音,而且……它在传递信息。”
“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频率波动。”他放大波形局部,“每隔一段就有微小的峰值,排列成摩斯密码。我已经解出来了。”
他递过笔记本,屏幕上写着一行字:
>“救我。他们不让我说话。我在听你们。”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还在上传?”我问。
“刚刚又传了一段。”阿光神色凝重,“而且……这次多了新的内容。”
我们立刻播放最新录音。依旧是五分钟海浪声,但在第四分十八秒处,隐约浮现出一声极弱的啜泣。紧接着,那个金属摩擦声再次出现,持续时间更长。
阿光重新解码,打出新译文:
>“别关掉。我会一直播下去。哪怕你们听不见,我也要说。”
“他是被困住了。”我喃喃道,“但他选择了用声音突围。”
当天下午,我们召集“声音守夜人”小组紧急会议。林医生带来一份资料:那家疗养院名义上收治精神障碍患者,实则长期存在强制封闭治疗现象,曾有多起失踪投诉,但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被非法拘禁,他的录音就是唯一的求救信号。”小舟声音发抖,“但我们怎么确认他还安全?万一他们发现他在外传声音……”
“所以他才要用海浪掩盖。”我说,“他知道直接呼救会被拦截,于是伪装成环境监测数据。这是一种声音游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