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恍神,伸长的筷子僵了好一会儿,才落下去,悻悻说道:“那么多年了,还不让人变点口味儿了。”
傅宴川正忙着给干饭咪添饭,没有听见二牛的絮絮叨叨。别扭戳着白饭的二牛见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白眼一翻,大口干饭。
苏尔缩在角落,低调干饭。
震惊的目光在傅宴川、舒泽、老板三人脸上来回打转,惊到肉从嘴里滑落。嚼吧后的肉,一如他被嚼吧后的三观。
不是,老板怎么、怎么一副发暗火被哄好的模样?他俩不是情敌吗?
这是,被情敌哄好了?
他们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啊啊啊。
叱咤风云,连取二十多条性命,人挡杀鸡,佛挡杀鸡的一级通缉兽,在三个男人牵扯出来的错综复杂关系中,脆弱又迷茫。
在他旁边坐着的熊师傅,埋头专心干饭。
三个小崽一上桌,分到了自己的“单独份例”,清淡素食加上甜甜的糖醋排骨,营养均衡味道又好。
抱着找茬心态上桌干饭的熊师傅,一口惊艳,从此与世外切断所有联系,一心和糖醋小排缠缠绵绵。
埋头苦干,抬头换气,肉脸闪烁,嘴角带饭,面容陶醉。往靠椅上一倒,浑身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还等着他发难的小灰和皮皮:“……”
皮皮默默夹了一块儿小排过去,靠是靠不住了,那就让孩子多吃点吧。
造型等比例放大的舒泽,靠在躺椅上捧着肚子,嘴唇油量发红,带着餍足后的超脱,看向李二牛,“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傅宴川捧起饭碗,姿态优雅,但速度相当之快,没一会儿碗里的饭就下去了小半。
李二牛噎住,大声说话掩盖自己的心虚,“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大家打工还是拿的我的章呢!”他找到了自己的作用,说话都更有底气。
傅宴川持续干饭,利落的添上第二碗。
“整个盾混集团,每年纯利润多少你知道吗?”富一代的底气就是足,“只要我把一天的利润抽出来,就能保证保育院两周的开销了。”
舒泽挪了挪屁股。
正在干饭的傅宴川放下了饭碗,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工装,有些犹豫。
小泽好像还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和二牛比起来,他好像显得有点掉价……但他这些年,虽然没有李二牛这么富可敌国,但也有点薄资,也勉强算得上“位高权重”,两项叠加也不会太差。
这边傅宴川还在思考如何不动神色的给自己“升咖”。
那边舒泽瞅着李二牛,也不说话,就静静瞅着,瞅得后者背脊发凉,感觉又要被皮孩子暗鲨时,才明着插了两刀。
“我们挣钱不容易。”舒泽慢吞吞的开口,“但是兽兽们都是靠自己挣的。”
暗示李二牛吃白食。
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的小灰和熊铁锤,听完院长的话,脑袋一甩,发射谴责光线。
“我没吃白饭!我可以交钱啊!”李二牛简直抓狂,要其他的他可能没有,但要说钱的话,包够的。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钱包!
“不。”
舒泽抿唇,气定神闲,精神超脱,“钱,不是万能的。”
“你不能因为有钱,就看不起大家的劳动。”
小灰、熊铁锤:咦~~~~
李二牛:“……”
“…………?”
不儿,他什么时候就看不起了?
他拍案而起,“你针对我!”
舒泽眼皮子一耷,晕饭后,嘴巴愈发的冰冷无情,“不是我刻意针对你,这是无法避免的根本矛盾,无法调和……”
李二牛出奇的委屈,“怎么就根本矛盾不可调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