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秦屿的侧脸,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冷硬。姜糯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劳斯莱斯没有开回公司,也没有回别墅。而是在秦屿的指示下,一路向西,开往了京市的远郊。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被爬山虎覆盖的独栋别墅前。别墅有些年头了,红砖墙已经斑驳,铁艺的大门也爬满了铁锈,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这是哪里?”姜糯问。“我母亲的画室。”秦屿的声音,依旧沙哑。“她去世后,我就把这里封了,再也没回来过。”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一股尘封多年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个石砌的小径,通往别墅的主体。秦屿牵着姜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我一直有疑惑。”他忽然开口。“我母亲,她是一个非常骄傲,也非常坚强的女人。我不相信,她会因为抑郁症,就那么轻易地放弃生命。”“秦舒今天的话,虽然是假的。但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心里。”“或许,我一直在逃避。”“逃避去探寻那个,我不敢面对的真相。”他停在别墅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吱呀——”门开了。阳光照了进去,扬起一片灰尘。画室很大,挑高的屋顶,巨大的落地窗,保证了充足的光线。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白布覆盖着,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秦屿走进去,掀开了正中央一个画架上的白布。上面,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少年,眉眼间,和现在的秦屿有七分相似。只是,少年的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那是十几岁的秦屿。姜糯走到画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布。她能感觉到,画这幅画的人,倾注了多少的爱意。“她很爱你。”姜糯说。秦屿的眼眶,红了。两人开始在画室里,默默地翻看。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女主人离开时的样子。画架,颜料,画笔,还有一沓沓的素描稿。姜糯拿起一本素描本,翻开。里面,画着各种各样的人物,风景,静物。画风灵动,充满了生命力。忽然,姜糯的目光,停在了一页上。那一页上,画的不是人,也不是风景。而是一种植物。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开着紫色小花的草药。而在草药的旁边,还画着一个男人的侧脸。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气质儒雅。但,他不是秦屿的父亲。秦屿也看到了那幅画,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难道,秦舒的谎言里,竟然有一部分是真的?姜糯却皱起了眉。她觉得那个男人的侧脸,有些眼熟。她仔细地看着画稿。在画稿的角落里,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不是情诗,也不是什么缠绵的话语。而是一串……化学分子式。姜糯的心,猛地一跳。她拿出手机,飞快地拍下了那张侧脸。然后,发给了一个人。是她父亲姜明远曾经的助手,一个现在已经退休的老教授。没过多久,老教授就回了信息。【这不是周文博教授吗?着名的植物学家,二十年前,在一场实验室火灾里意外去世了。当年,他和你的父母,还是很好的朋友。】朋友?植物学家?姜糯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看着那株紫色的草药,和那一串化学分子式,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形成。这不是奸情。这是……在研究什么东西!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秦屿。秦屿眼中的阴霾,散去了一些。他开始更加仔细地,检查画室里的每一个角落。忽然,姜糯的目光,被墙角一幅巨大的落地油画吸引了。那幅画,画的是一片绚烂的星空。但和其他画不同,它被装在一个异常厚重的画框里。画框的雕花,也比其他的,要繁复许多。姜糯走过去,伸出手指,在画框上,轻轻敲了敲。“咚,咚。”是空洞的声音。“秦屿!”她回头,“这里面,有东西!”秦屿立刻走了过来。他仔细地检查着那个巨大的画框。终于,在画框的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他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卡扣。他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画框的侧面,缓缓地,弹出了一个暗格。:()碰瓷京圈太子爷,被当场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