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也不用大办,意思到了就行。”说罢张宗奇甩袖离去。他才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现在的张家不养无用之人。张家众人听完,天都塌了,刚从至亲离世的消息中缓过来,又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什么盗掘地宫,他们听都没听过。根本不知道家里还干了这种事,挖了什么宝贝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下大狱轮到他们了?家族给养也断了,想过之前的生活,还得自己去干活!这还有啥活头,不如死了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好死不如赖活着。干活就干活吧,总比躺地里睡觉强。陈道在张府中闲逛着,虽然是第二次来,但是和上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上次是做贼,偷感很重,也很刺激。这次是做主,巡视领地,非常惬意。不得不说,张家的宅子是真不小啊。他们这二百多号人进来,绰绰有余。随着分身数量的增长,他之前租的几个院落都很拥挤了,现在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要是住不下了,就把张家人赶出去,让他们自力更生。一下午的时间,他的分身陆陆续续突破到二品。陈道内心又膨胀起来。两百多二品!不知道怎么输!洛河县太小了!他要更大的天地!不过洛河县作为他的发家之地,还是要报答一下,他要将洛河县打造的稳如泰山,当做自己的大本营。然后以扶风郡为跳板,拿下雍州府城咸安,进而坐雍州,望幽京,收红阳,统青阳!想到美妙未来,陈道有些兴奋的哼起了小曲。深夜。雨时天伏在案前,奋笔疾书。卫司查了一天,神秘势力的毛都没看到,小毛贼倒是抓了不少。只能暂且判断为,这个势力已经远遁。难道是张家盗掘地宫挖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然后走漏消息,被人不惜冒着巨大风险,也要将其夺去,并灭门掩盖消息?只是这手脚未免太干净了吧。事前一点风声没有,事后一点踪迹查不到。恐怖如斯,恐怖如斯!黄金时间内寸功未立,他将功补过的想法也破灭,已经在考虑是发配小北海,还是驻扎沙州了。作为二品武者,基本的体面还是有的。但边疆资源匮乏,不论是武道还是仕途,再想进进就没可能了。忽然雨时天耳朵微微一动,手腕忽的停下,将手中紫毫放在笔架上。好胆!摸到他府上来了!这个时间,既有能力又有动机暗中找他的,只有那个神秘势力!非但不逃离,反而躲在我眼皮子底下吗?雨时天怒不可遏,就要高声下令召集执卫时,一道玩味的声音传来:“雨大人何必着急呢,此行我并无恶意。”话音传来的同时,房门轻轻向两边打开,赵天一脸悠闲的走进来。“犯下如此恶行,草菅人命,枉顾王法,没有恶意?你们的恶意已经大到,把朝廷的脸面踩在地上,再洒满金汁了!”“话不能这么说。朝廷是朝廷,雨大人,是雨大人嘛。”“假如红阳朝廷明天改朝换代,雨大人明天也自裁殉国吗?”赵天优哉游哉,说的简直不像人话。“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雨时天想不到对方能说出这种话,简直目无君上,不知廉耻。“有时候避而不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不是么,雨大人?”“既然雨大人不是那样的人,那我们就有的谈。”雨时天深吸一口气,声音发寒:“我雨时天出身寒微,一路至此,不是圣人,却也不会向你们这种恶徒屈服!”赵天没有回答,反而背着手在雨时天的房间中逛了起来。走到雨时天刚刚伏案的桌前时,扫了一眼墨迹未干的内容,笑道:“雨大人用度颇为不菲,单这一只紫毫,就不是凡物;坊间所见,夫人和令郎作风也多有豪奢。这封信上去,恐怕以后就见不到这些了吧。”“还不是拜你们所赐!”雨时天闻言,怒火更甚。“非也非也,张家乃是咎由自取,雨大人的仕途,可未必止步于此。”“你什么意思?”雨时天有些警惕。“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雨大人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雨大人为官,是为民,还是为己?”为民?为己?雨时天想到当年的自己,满腔热血,心怀正义,以为敢打敢拼就可以立功,就可以上进,就可以护佑一方平安。那时候的他,大抵是一心为民的吧。直到他拿命抓来的恶徒,大摇大摆从卫司走了出去。对方不屑的眼神,满口的小执卫,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感到愤怒,感到不可思议,却也感到释怀。红阳王朝前所未有的强大和富足,让他们这些人也有饭吃,有书读,有安稳的生活。他本以为会不一样,他发自内心的想要让它更加强大。因为红阳王朝告诉他,琮人仍未一统,南方青阳王朝治下之民,同为琮人,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他们的解救。他想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于是省吃俭用,奋发习武。结果到头来,却也和之前的朝廷没什么不同。但他依然身先士卒,咬牙搏命,永远冲在第一线。他只想要一个机会。或许是老天眷顾,无数次出生入死,他都平安回来了,功劳虽然轮不到他,习武的资源实打实得到不少。加上他天赋本就上佳,终于顺利破入二品,自此一飞冲天。二品是王朝绝对的中坚力量,他之前的功劳又被提了出来,使他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权力确实美妙,他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比如那只紫毫,具体多么名贵,他也不知晓,不过用着确实不错。而这只是某个不知名的商贾,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送来的而已。权力也是枷锁,他曾经深恶痛绝的东西,依旧无可奈何。比如他的夫人,他知道她水性杨花,却做不了什么。因为红阳朝廷有个潜在的规矩,朝廷命官,必须【家庭美满】。:()分身互相传功,我只管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