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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都是命数（第2页）

而那张脸……

真的和池渊一模一样。

细节处一点点的描绘对应，她发现，除了表情上的弧度之外，一切都真的没有丝毫的差别。

看到九汐只望着他不说话，他这才微微启唇，“想问什么，便问吧。”

他没有移开目光，依旧静静的看着她，双手悄然在宽宽的袖中收紧，强硬的压抑住自己澎湃的心情。他想要将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晰一些，记得更清楚一些，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九汐看了他两秒，听着耳畔熟悉的声音，神情有些微妙。

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果真询问道，“那场大战中我穿越到了别的世界，是偶然还是你专门设计的？”

“我送你去的。”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看到他这样平静的承认，九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堵得慌。

“……为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她才问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正是因为这件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在时光的走动中，她越发的发现了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好处，所以她才越发的不能理解这件事的动机。

究竟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去到那个世界。

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小脸，他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情，他发现，她的心情比以前还要更加容易读懂了。

静静的凝视着她，他轻缓道，“只是不想你……无谓的牺牲罢了。”

九汐一时间哑口无言，看着他，忽然觉得无力。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面前的人做出什么举动，他始终心如止水。他的好，他的坏，也都只是他的无心之举，他根本就只是个无心之人。

见她不说话，他淡淡的扬了扬手，将一个琉璃瓶子拿了出来。

也许没有更多的问题要问了，他知道，她对他一直都有所误解，而他也故意让她误解，根本不想解释。命数已经如此了，还何必去挣扎，弄得双方的心都有所牵绊，特别是对她，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切的真实，那么善良的她，还如何能够来去自由？

就算她对他无心，也会因此而被牵绊了脚步和心灵。

九汐看着他手中的瓶子，微微愣神。

那个瓶子里，有一束彩色的小火苗，火苗轻轻的在里面摇摆，仿佛有生命和感知一般的物体。九汐看着，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抹熟悉的亲切感，她疑惑的看向光明殿主，等待着他的解答。

就像他的每一次教导一样，他还是那样淡淡的，语调低沉平稳的，仔细的讲述了一切。

“你应该知道，这两个世界是有所关联的，如果两个同样的灵魂同时生存于两个空间，那便会有一人有所缺失。”他顿了顿道，“在那个世界，和我一样的那个人，缺少的是前世今生的记忆和情感的淡薄。”

“但有些人的灵魂，虽然同样存在，却在时空的扭转中变了模样，让你认不出来。”

九汐瞪大了眼睛，心如擂鼓，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他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声线略显紧绷。

“据我所知，你在这个世界里最珍爱的那个‘亲人’，在那个世界也成为了另一个你的亲人，他缺少的，是看到世界的眼睛。”他吐出让九汐惊心动魄的话语，顿了顿，看着她伸出了手，“这里面的，就是他的缺失，你将它带回你的世界，便可让他恢复视力。”

“什么……意思……”九汐的心情忽起忽落，张了张嘴，眼泪却“啪嗒”一下掉落成串。

他看着她悲伤的脸庞，唇瓣轻轻的抿起，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