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光点並非攻击,而是“探测器”,它们落在地面、墙壁、空气中,寻找著不同属性力量残留后,可能產生的极细微新能量反应。
在哨所的墙角,之前牛女僕的重力之力与白女僕的生命之力曾短暂交匯,留下了一丝淡褐色与淡绿色交织的微光。
这是两种力量相互影响后,產生的独特能量痕跡,若是被精通能量追踪的人察觉,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她们的踪跡。
金红色光点一触到这丝微光,便立刻包裹上去,淡褐色与淡绿色的光芒在光点內部缓缓旋转,逐渐融合,最终化作无色的能量,融入墙角的岩石中。
虎缓缓闭上眼,金红色光流在她周身形成一个闭环。
当闭环消散时,整个哨所的能量场已彻底平稳,没有任何因力量交融而產生的独特痕跡,只剩下自然流转的、属於边境哨所的微弱能量。
那是岩石、空气、草木本身携带的能量,纯粹而普通。
兔的身影此时已飘到哨所的窗边,她的指尖缠绕的淡蓝色魂丝比髮丝还细,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
她要將这片区域里,所有关於她们存在过的“信息”本身,彻底抹去。
她抬手对著窗外的天空一挥,淡蓝色魂丝便如细雨般洒向空中。
空中,之前她们布置陷阱时,光线曾记录下她们的身影,那是几缕隱藏在阳光里的、
极淡的光影碎片,普通人看不见,但若是用“光影回溯术”,便能將这些碎片拼凑出她们的轮廓。
淡蓝色魂丝一触到光影碎片,碎片便像被风吹散的烟雾般,瞬间消散,阳光恢復了原本的澄澈,再也没有任何影像记录。
这些光点如同“橡皮擦”,覆盖了关於她们行动的“歷史记录”。
若是有人在此地使用时间回溯类的探查法术,看到的只会是这面镜子映出的、空无一人的哨所景象,或是被光点干扰后的、模糊不清的错误画面。
关於她们的信息,已从时间的记录里,被彻底抹去。
马此时已走到传送法阵的边缘,指尖的银色辉光比之前更明亮,像一把小巧的银色熨斗。
她的任务是“熨平”空间,將之前为了布置陷阱,而对空间进行的摺叠、打结所產生的细微皱褶和坐標偏移,彻底修復如初。
她蹲下身,指尖的银色辉光轻轻触碰到传送法阵的符文。
符文周围的空间,之前因摺叠而產生了一丝极淡的扭曲,那是空间密度不均匀造成的,普通人感受不到,但若是精通空间的至强者,便能察觉这丝扭曲,进而发现空间曾被干涉过。
银色辉光一触到这丝扭曲,便化作光流,顺著扭曲的轨跡流淌,光流所过之处,空气的密度逐渐变得均匀,扭曲的痕跡一点点消失。
她又抬手对著空中一挥,银色辉光化作一把细小的银色剪刀,剪开了之前空间打结时留下的、极细的空间丝线。
这些丝线隱藏在虚空里,若是不清理,便会成为空间不稳定的隱患,也可能被人察觉剪刀剪断丝线的瞬间,丝线便化作银色的光点,消散在虚空里。
马最后抬手对著整个哨所画了个圈,银色辉光便化作一张细密的光网,笼罩了整个哨所。
光网缓缓下沉,仔细检查著每一处空间结构。
当光网消散时,传送法阵周围的空间已恢復到最初最自然的状態,找不到任何被强行改动的跡象。
羊此时已走到哨所的角落,他手中的虚幻纺锤再次出现,纺锤上缠绕的淡紫色命运丝线,比之前更细,几乎与空间融为一体。
他的动作极轻,指尖捏著一根命运丝线,缓缓逆向拨动。
他並非要篡改这片区域的大因果,而是要將她们此次行动,与这片哨所之间產生的所有细微“因果线”,彻底捻断、消散。
羊指尖的淡紫色光芒一触,丝线便彻底崩解,连一丝痕跡都没留下。
捻断细微的因果线后,羊女僕轻轻转动纺锤,淡紫色的命运丝线重新缠绕在纺锤上。
只是这一次,丝线上编织的是“无事发生”的因果流向,它们与哨所原本的因果线完美融合,让这片区域的命运轨跡,回归到“无人踏足、安静嘉立”的状態。
当纺锤消失时,整个哨所的因果氛围已彻底平稳,从命运层面看,这里仿佛从未被她们介入过,只有自然流转的、属於边境哨所的因果线,安静地缠绕著这片土地。
而她们的御兽,此时也分散在哨所的各个角落,各司其职。
整个清理过程沉默而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不过短短十数分钟,当所有女僕与御兽重新匯聚到哨所中央时,整个哨所及周边区域,已找不到任何关於她们的痕跡。
能量场平稳得如同从未被扰动,空间结构稳固得如同自然形成,因果线流畅得如同无人介入,信息空白得如同从未发生,生命气息自然得如同被山林滋养。
风再次穿过哨所的鏤空窗,青金色的传送法阵依旧闪烁著柔和的微光,与往日別无二致。
石板上的草芽轻轻晃动,苔蘚泛著湿润的光泽。
远处的苍白山脉依旧安静地嘉立在天边,与哨所构成一幅寧静的边境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