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教皇出现在了明面上,那么兄弟会接下来的行动都会变得轻鬆一些,所面临的暗处的压力就会小非常多。
而且也能防止那位教皇在暗处搞什么小动作,从而让兄弟会能够更有把握將那只腐化者给活捉到。
“那就这么办吧。”
维克托转过身,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金属地面上短暂迴荡,旋即被无边的寂静吞没他停在房间唯一的出口前一一一扇冰冷、厚重、泛著哑光的巨门,门体厚度惊人,足有五米。
他將手掌平贴上门旁一块同样冰冷的感应屏幕。
此一声短促、尖利的电子音划破沉寂,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响,带著一种冰冷的確认感。
隨即,巨大的门体內部传来低沉的机械运转声,铰链与导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这庞然大物开始缓慢地向上抬升。
门外的光线,也许是走廊的冷白灯光,也许是更远处某种模糊的光源,吝嗇地探进来一条狭长的光带,在地面上投下短暂的、锐利的亮痕。
维克托的身影没有任何迟疑,一步便跨过了那条光带。
他身后,那扇厚重的巨门开始缓缓回落。
咔噠。
一声轻微的、几不可闻的锁定声传来。
门,彻底闭合了。
巨大的房间,此刻成了一个被遗忘的、完全密封的金属坟墓。
数百平米的空间,瞬间被一种近乎实体化的寂静所填满。
这寂静是如此沉重,如此纯粹,仿佛连空气本身都凝固了,不再流动。
目之所及,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光滑得能映出模糊倒影的地板,以及天板高处那些早已熄灭、排列整齐的嵌入式灯源,它们如同无数只空洞无神的眼晴,漠然地俯瞰著下方。
在这片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寂静中心,在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旷之中,只剩下它一那个巨大的圆柱形容器。
它孤零零地立看,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厚重的强化玻璃壁內,注满了某种淡蓝色的、粘稠的、散发著微弱萤光的营养液。
在那片幽蓝的光晕中心,悬浮著一团灰白色的、布满沟壑的物体一一一颗失去了躯壳的人类大脑。
它静静地漂浮看,无数纤细的管线如同水母的触鬚,从容器顶部延伸下来,没入那团灰白的组织,是它与外界、与生命仅存的、脆弱的联繫。
咕嚕·
一个微小的气泡,从那灰白大脑的某个褶皱深处悄然渗出。
咕嚕·
间隔几秒,或者更久?又一个气泡,从另一个未知的角落诞生,重复著同样的旅程。
它们上升的轨跡细微得几乎看不见,只有那轻微到极致的水泡破裂声,在接触到液面空气的瞬间发出。
咕嚕·—·
咕嚕—·
走出这个房间之后,维克托在拉动门外的一个摇杆。
咔咔咔。
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之后,维克托所站的平台迅速向著下方落去。
等平台停稳之后,维克托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指挥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