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围满了身形扭曲的类人形生物,它们的双眼闪烁著诡异的红光,犹如燃烧的鬼火,透著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此刻,这些生物已然將枯瘦如柴、青筋暴突的手伸到了他的脸前,那冰冷的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他的肌肤。
“鸣鸣鸣。”
极度的恐惧与慌张之下,这人完全失去了方寸,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紧接著,猛地灌了一口井水。
剎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惊恐地感觉,自己的胃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疯狂地搅动、撕扯,那剧痛好似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绞碎。
实际上,这並非他的错觉,在他的胃里,的的確確有一只鬼手,正张牙舞爪地肆意撕扯著,將他的胃部搅得一片狼藉。
当然,遭受这般厄运的,远不止他一人,
那十几名落入井水的契约者,个个处境都极为悽惨。
有的被鬼奴用锋利如刀的爪子,硬生生地撕掉了手臂,殷红的鲜血在水中瀰漫开来,仿若盛开的妖冶血。
有的则是大腿被直接咬掉,残缺的肢体在水中无助地飘荡。
还有的,被鬼手趁机钻入了体內,身体里传来的撕心裂肺之痛,让他们在水中拼命挣扎,却又无法摆脱这噩梦般的折磨。
这群契约者,原本都是以敏捷型和隱匿型能力见长。
平日里,让他们隱匿身形,悄然潜伏,那可谓是得心应手,可若是让他们正面与敌人展开激烈战斗,那可就如同让鱼儿离开水,完全没了优势,简直就是在难为他们。
如今,他们最为依仗的速度,被鬼那强大的压制力给瞬间废掉。
此刻的他们,脆弱得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鬼奴们张牙舞爪地扑来,將他们肆意分食。
不过,在这绝境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契约者,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不凡的实力,在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危机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展现出了能够击杀鬼奴的实力。
其中一个,便是那个领头的蓝头髮精灵契约者,她身姿轻盈,宛如暗夜中的精灵。
另一个,则是肩膀上站著一只喵的红头髮独眼女性契约者,她浑身散发著一股冷冽的气息,让人不敢小。
那蓝头髮的精灵契约者,双手稳稳地握住一柄巨大的深蓝色弓,弓身之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著淡淡的幽光。
她身姿矫健,每一次开合弓弦,动作都流畅而优雅,好似与手中的弓融为一体。
就在这弓弦的开合之间,一根根蓝金色的箭矢,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凭空射出。
这些箭矢,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著凌厉的气势,根本无视周围那浓稠如墨的黑暗,径直洞穿了一个个出现在她周围的鬼奴。
那弓开合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比得上一般步枪连续射击的频率,每一箭射出,都伴隨著鬼奴的消散。
而那个红头髮独眼女性契约者,她一手紧紧地抱著肩膀上的猫,另一只手则抢著一柄威风凛凛的鬼头大刀,刀身宽厚,散发著森冷的寒光。
儘管她身处黑暗,根本看不清周围鬼奴的身影,但她凭藉著敏锐的战斗直觉,將这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在周身划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球型屏障。
任何妄图踏足这片区域的鬼奴,都会在瞬间被她手中的大刀,直接劈成碎块虽说她俩凭藉著非凡的战斗力,暂时抵挡住了鬼奴一波又一波的疯狂进攻,
可这已然是她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若要突破这如潮水般汹涌、近乎无穷无尽的鬼奴的重重包围,逃离这片阴森恐怖的鬼域,以她们自前展现出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看。
在这生死一线的激烈对抗中,仅仅坚持了两分钟,她们的体力便如潮水般迅速消退,攻击速度也终於是慢了下来。
蓝头髮的精灵契约者,拉弓的手臂肌肉因为过度用力,已经紧绷得好似隨时都会断裂的琴弦。
每一次拉弓,她都感觉自己胳膊的肌肉仿佛要被生生撕裂,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让她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然而,鬼奴们可不会因为她的痛苦而停下进攻的脚步,它们进攻的频率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一波接著一波,如同汹涌的海浪,根本不给她俩丝毫喘息的机会,就连喝药剂补充体力的短暂间隙都没有。
红头髮独眼女性契约者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双臂其实早已完全脱力,此刻的她,完全是靠著一股顽强的意志和身体的惯性,在机械地疯狂挥刀。
她的眼神中透著决绝,甚至都不敢停下来,因为她深知,一旦停下手中的刀,恐怕就连再拿起刀的力气都不会再有了。
可隨著时间的推移,缺氧带来的眩晕感、无形却又沉重的恐怖压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