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只是所有人的视觉与感知都被蒙蔽,直至此刻才被允许窥见。
一道身影,一道身著朴素衣裙、脸上覆盖著纯白面具的身影,如同从虚无中直接渗透而出,悄无声息地、毫无道理地出现在了羽族长老的身后。
如此之近,近乎触手可及。
而显现的同时,镇压已然降临。
並非狂暴的能量衝击,也非炫目的术法光辉。
是更为根本、更为恐怖的,绝对性的灵魂层面的倾轧。
一股磅礴浩瀚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灵魂能量,如同整个海洋的海水瞬间被压缩凝聚於一点,然后无声无息地、以超越思维极限的速度,轰然压下。
这,是对灵魂本身行使的“禁止”与“禁铜”。
这股力量出现的瞬间,羽族长老周身那自然流淌的、强大內敛的光晕骤然僵滯、熄灭。
他脸上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他想反抗。
但,做不到。
绝对做不到。
在那股力量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试图撼动泰山的蚁,一座原本自以为巍峨的山峰突然见到了真正支撑天地的穹柱。
那差距並非数量级,而是维度层面的截然不同!
他的思维还在运转,但他的身体,他的能量,他的一切行动力,甚至包括脸上那刚刚浮现的震惊表情,都彻底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流动,他被固定在了发现白存在的那一剎那,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周身流转的暗金纹路彻底黯淡无光。
不仅仅是身体,他的灵魂同样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冰冷力量彻底锁死、包裹、封印。
如同被投入了万年不化的玄冰之中,意识清醒地感受著一切的冻结,却连最细微的念头都无法转化为行动。
从白的出现,到长老被彻底禁,整个过程快得连一个瞬间都算不上。
是真正的“瞬息之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能量对冲的爆鸣。
只有死寂。
绝对的死寂。
白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只是拂过一片羽毛,但那效果却是毁绝对性的掌控。
她看著面前这具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雕塑”,纯白面具微微转动,似乎在感知著什么。
“哦?这难道就是女王大人说的绝强层次的生物吗?”
白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这个雕塑,隨即她缓缓抬起那只戴著洁白手套的右手,指尖在空中虚点。
没有咒文吟唱,没有能量奔流的辉光,甚至没有引起周遭空间的丝毫涟漪。
唯有极致凝聚、近乎化为实质的灵魂伟力,在她指尖无声地匯聚、压缩、塑形。
一点白金色的光芒自她指尖悄然亮起。
那光芒初时微弱,却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与威严。
它迅速拉伸、延展,无数繁复的符文自光芒中自行衍生、交织、嵌套,构成了一枚仅有三寸见方的奇异印记。
这枚白金色的灵魂御印缓缓旋转著,其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在不断流动、变化。
白的手指轻轻向前一送。
那枚白金色的灵魂御印仿佛无视了肉体和空间的距离,瞬间没入了羽族长老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