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龙好奇地看著星运肩膀上的小財。
这就是羊推测的灵魂海的命运根系吗?还真是特別,难怪少主能成为灵魂海世界的世界之子。』
刷。
星运和克鲁鲁的身影接连闪烁,下一刻,两人已如鬼魅般,並肩佇立在一座散发著不祥气息的建筑门前。
这里並非潮汐城光鲜的街市,而是更深邃、更靠近城市沉重脉动內核的区域。
眼前的建筑,与其说是铁匠铺,不如说是一座由焦黑金属、龟裂青石和某种凝固的绝望粗暴焊接而成的堡垒。
墙体厚重得令人室息,表面覆盖著经年累月的烟、熔融金属喷溅冷却后的狞疤痕,以及一层深褐近黑的、如同乾涸千年血液的污垢。
一扇同样由焦黑金属板与巨大青石铆合而成的破旧大门,门轴早已锈蚀扭曲。
星运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他伸手直接推开了大门。
“嘎吱——眶唧!”
刺耳的金属摩擦与石块碰撞的巨响撕裂了门外的寂静。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向內推开都不用星运提醒,龙没有任何延迟的跟在他的身后。
推开铁匠铺那扇由焦黑金属与龟裂青石粗暴铆合的破旧大门,一股浓稠、滚烫的腐败气息如同无形巨掌,裹挟著硫磺的刺鼻、熔融金属的灼腥,猛地直扑星运面门而来,几乎要將人呛退。
只见门內景象,宛如踏入一座微缩的火山腹腔。
空间被一种污浊、黏腻的暗红色光芒所统治。
光源並非来自天窗,太阳的光亮在此都显得有些嗨暗,整个屋子的光芒都源自铺子中央那座活物般搏动的熔炉。
它由一种粗、布满孔洞的黑红色岩石岩堆砌成扭曲的基座,其核心处翻滚、鼓胀著的,是一种粘稠得如同血浆的暗红色胶质。
其中混杂著缓慢蠕动、半融化的黑色生物质块,气泡破裂时发出如同垂死嘆息般的“咕嚕”声。
正是这褻瀆的光源,將整个空间染上地狱的色泽,灼人的热浪扭曲看视线。
热浪的核心,聂立著一个铁匠。
他异常魁伟的身躯塞满了铺子后方,肌肉虱结,覆盖著深暗如冷却火山灰、遍布蛛网般龟裂的皮肤。
裂纹並非死寂,其深处透出脉动不息的橘红色光芒。
他的右臂自肩脾以下,整条肢体覆盖著厚重、漆黑如焦油凝固般的几丁质甲壳,关节缝隙处不断喷涌出带著刺鼻硫磺味的苍白蒸汽。
手臂末端,取代手掌的是一只巨大、狞的熔岩巨钳,钳口內侧闪烁著与熔炉核心同源的、不祥的炽热暗芒。
此刻,他正用这非人之钳牢牢夹持著一块烧得白炽、形態扭曲的金属胚料。
那柄与其说是工具不如说是刑具的沉重黑曜石巨锤高高扬起,每一次砸落在下方铁砧上时,都爆发出轰鸣,火星四溅,而他臂膀与躯干上的岩浆裂纹也隨之剧烈明灭。
星运视线环顾一圈,铁匠铺內的墙壁依稀可见潮汐城標誌性的青色巨石,但早已被经年累月的厚重油污、喷溅的金属熔渣以及一层深褐色、如同乾涸血液的污垢完全覆盖,油腻得仿佛能粘住视线。
角落里杂乱堆积著形態诡异的矿石与金属锭,其中大多都散发著强烈的能量波动。
空气中瀰漫的腐败甜腻,不仅来自熔炉中那翻滚的生物质熔浆,更源自铁匠自身。
他那龟裂皮肤缝隙中渗出的、带著硫磺与铁锈气息的粘稠汗液,以及角落里一些用暗红、如血管般搏动的符文布包裹著的、微微起伏搏动的怪异“燃料”。
星运的目光,穿透了翻滚的热浪与污浊的红光,落在那铁匠身上,
当!
当!
当!
那铁匠就跟没注意到星运的到来似的,依旧敲打著那块金属胚料。
星运刚想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龙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