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光闪闪的护盾,刚撑起来,没几分钟就在密集的攻击下碎成光点。
一道能加速的符文,贴在腿上,跑出去不到几万米,效果就消失了。
还有个能製造幻影的哨子,吹出来的分身,没迷惑敌人几秒钟就被挣脱了。。
这些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用了就没了,换来的,仅仅是几分钟,甚至几十秒的喘息时间。
很亏,但他没得选。
身上的伤,只多不少,旧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新的口子又添上了。
左臂最倒霉,之前想强行突围的时候,被一个专精暗杀的九阶契约者阴了一下,至今还缠绕著一股黑气,又麻又痛,抬起来都费劲。
后背就更別提了,早就找不到一块好肉,密密麻麻全是伤。
有被空间之力划开的口子,边缘整齐得像尺子量过,有被火焰或者酸液灼烧留下的焦黑痕跡,还有被重武器砸中后留下的青紫淤伤。
五臟六腑也没好到哪儿去,好几次剧烈的爆炸衝击,震得他內腑移位,嘴里老是泛著铁锈味。
治疗药水灌了一瓶又一瓶,效果却越来越差,身体自我修復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新伤增加的速度。
他的脑袋开始发晕,眼前时不时发黑,意识像接触不良的灯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完全是靠著灵魂和不断补充的药剂,才勉强维持著清醒,没有当场昏死过去。
可惜,哪怕他使尽了浑身解数,用光了所有底牌,最终还是被逼到了绝路。
当他拖著几乎散架的身体,跟跟蹌蹌地衝下一个巨大的斜坡,闯入一片位於陨石坑底部的区域时,差点没骂出声。
眼前是一片怪异的结晶平原,地面像是铺满了破碎的玻璃渣,折射著混乱的光线。
空气中充斥著紊乱的能量风暴,吹得人皮肤生疼。
而在这片绝地的中心,以那个绝强者为首,几十道散发著强悍气息的身影,已经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把他困在了中间。
这些人,个个都是九阶契约者里的精英,高手。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毫不掩饰的杀意,以及—一种终於抓到你了的轻鬆。
这只滑得像泥鰍、让他们损兵折將、折腾了整整六个小时的傢伙,终於无路可逃了。
那个穿著黑色礼服、一直追在他身后的绝强者,此刻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然后,像挥一只苍蝇那样,轻轻向下一挥。
没有警告,没有废话。
总攻,开始了。
这根本不能叫战斗,完全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几十个九阶契约者,像打了鸡血一样,围著中间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疯狂输出。
更別提旁边还有个虽然属性被压了、但境界高得嚇人的绝强者在那盯著。
那场面,简直就像一场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地朝著星运一个人砸下来。
魔法飞弹拖著五顏六色的尾焰,嗖嗖乱飞,凝实的剑气颳得人脸生疼,圣光刺眼,暗影蚀骨,不知道从哪个特角旮旯射出来的科技炮火,炸得地面坑坑洼洼。
还有那看不见摸不著,却直往你脑仁里钻的诅咒和灵魂衝击五八门的攻击,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度砸过来,恨不得把他站著的那一小块地方直接轰成渣。
星运牙关紧咬,手里的“闪灵”舞得像一阵风,雪亮的刀光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勉强把那些想趁机近身占便宜的敌人给逼退。
而灵魂之力则化作实质性的衝击,把靠近的傢伙连人带武器掀飞出去。
没办法躲开的攻击,他就硬扛。
靠著远超常人的结实身板和顽强的恢復力,用血肉之躯去接。
一道火焰擦过手臂,皮肉瞬间焦黑,一道冰锥划过腰侧,带出一溜血珠,衝击波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腾。
他现在,就是一头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浑身是伤,齜著牙,淌著口水,爆发出生了全部潜能。
一个举著门板大小巨盾的壮汉,吼叫著衝到他面前,想靠蛮力把他撞倒。
星运脚下一个错步,刀身贴著盾牌边缘一沾一引,用巧劲把那沉重的盾牌盪开半尺。
就这半尺的空档,闪灵的刀锋如同毒蛇般钻了进去,精准地切开了对方的脖颈。
侧面阴影里,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虚影刚刚显露出杀意,是潜伏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