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的心情,跟著吴哗的嘆息,变得十分紧张。
“丁酉年,黄河危矣——”
吴曄语不惊人死不休,又甩出一个预言。
在皇帝沉浸在祥瑞的当口,他又来当乌鸦嘴了。
所有官员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著吴曄,也不知道这个道士是怎么回事?
別人恨不能天天给皇帝报祥瑞,唯有吴哗动不动就预言灾祸。
要知道宋徽宗这个人,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不详的话,前人的下场早就验证了这个皇帝的心理。
无论是童贯,蔡京,蔡攸,王黼,乃至郑居中,邓洵武等人,都马上將目光投向皇帝,想要看他什么反应。
“原来如此,难怪雷祖给朕警训!”
皇帝只是一愣,然后自然而然接受吴曄的说法,他追问道:
“那这灾祸严重吗?”
吴曄点点头。
君臣二人自然而然的交流,看傻了一批人。
赵佶居然丝毫没有因为吴曄扫了他的兴而生气,相反脸上还有紧张之色。
在蔡京他们这些老狐狸眼里,这意味著赵佶对於吴曄的信任,远远超过任何人。
这些人里包括童贯,蔡京还有其他自以为跟皇帝关係十分好的人,这让他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机。
“上天赐经,自有警示,这次的灾祸恐怕不同以往,十分严重——”
吴曄脸上神色凝重,其实心里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在策划求雨的退场表演的初期,他准备的经卷其实只有那一步关於天病毒的经卷。
可是吴曄无意间想起明年,也就是公元1117年那一场黄河决口。
那是北宋歷史上最惨烈的黄河决口之一,据记载淹死了上百万人,导致数百万流民无家可归,灾情空前惨烈。这次大灾也严重破坏了河北路的农业生產和军事防御体系。
那是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危机,可史书上並没有记载它发生在几月,所以吴曄临时改了主意,趁著他斋戒沐浴的时间,临时赶工十几万字,写下了手中的经卷。
水利之术,华夏不乏有学者陆续写下类似的书籍笔记。
华夏先民与黄河的斗爭,贯穿了整个文明史。
吴曄也知道,以现在的科技和生產力水平,哪怕给他当皇帝,也不可能完全解决黄河决口的问题。
可这种天灾,尤其是毁灭级的天灾,他是可以通过预言救下一些人的。
如果能利用国家的力量,再做点什么,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
所以他这次模仿雷祖的语气写下训文,真正的目的就是预言这件事。
但吴曄也知道,这事肯定会惹別人不高兴。
皇帝的態度倒是还好,这出乎他的预料,看来自己【养成】的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
但其他官员望向吴曄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恶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