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博抡着大汽车的方向盘,载着笑歪了嘴的俩徒弟,往钢铁厂疾驰。
曹垚实在不愿意跟着李宝根挤在货物上,提前拍拍屁股坐上火车回了安山。
此时,李宝根正躲进空间里蒙头大睡、养精蓄锐,准备卷土重来。
刀不锋利马太瘦,他回去哪有精神跟臭小子斗?
汽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被下过指令的随意过来推他,李宝根瞬间惊醒马上闪出空间,安祥的躺在货物顶上。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后传来老西的声音:“小哥,到高领公社了,我把东西背回家,你到驾驶室首首腰。”
“嗯,你把绳子松松,东西我递给你们!”
绳子被松开,李宝根将帆布揭开,顿时眼前一亮,将上面的4个麻袋,顺着车边递下去,又把帆布扇好才跳下车。
“一人两麻袋,得有一百七八十斤,你们背回去了吗?”
梁山摞好车,看着麻袋发狠的说:“就二十里地,我连拖带拽咬牙也得给它弄家去。”
老西拍了拍手上的土,用绳子将两个麻袋口系在一起,“先搭肩膀上,实在背不动就倒换着走。”
彭文博犹豫了下:“要不我再往前开开?”
梁山摆了下手,“师父可别,人多眼杂的,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来吧,咱俩搭把手。”
李宝根和彭文博一人搬起一个麻袋,往老西肩膀上搭。
老西晃悠了一下,还嘴硬的逞能,“还行不算沉,小哥师父,我先走了!”
两人又合力,将麻袋搭在了扎马步的梁山肩上,他脚下一个趔趄,老彭眼疾手快的在后面托了一下。
“你行不行啊?”
梁山站稳身体,“没事师父,走起来就好了,你们路上小心,我走了!”
看着一前一后颤颤巍巍的俩人,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十个司机九个骚,不骚的那个是大酒包,这俩应该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至少知道顾家。
两人扯着闲篇,将车开回了钢铁厂,跟刘大勇点完货,冯桃花带着厨房的学徒,把货物入库。
李宝根拿着收据,跑了一趟财务科将账对好,才溜达到张卫国那把车骑走。
站在小院外,听着里面嚎破了音的哭声,他深吸一口气,慷慨激昂大喊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冯春红发丝有些凌乱,破马张飞地跑出来,“哎妈呀,安安快瞧瞧你爹回了,赶紧跟他亲香亲香。”
李宝根哭丧着一张脸,“娘,你等我先洗把脸,换件衣服再……”
冯春红可不听他废话,一把将哇哇大哭的孙子塞进儿子怀里,神情轻松的回到屋,一下栽倒在炕上,“我滴娘啊,可算是脱手了!”
李占庆扶着老腰,坐在门槛上双目无神掏出旱烟,点着火猛吸了一口,“咳咳——”
“哎卧槽,你个小兔崽子,尿了老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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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漫长的冬季,造就了东北人坚韧的品格。
在李谨安两岁半时,经过全家举手表决,全票通过送他去读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