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浅浅,鱼钩上的饵依旧毫无作为,黑面罩之下的哈欠和本人一样毫无意志力。
和平是否就代表着过去不再被需要?
卡卡西总是想不明白这些问题…直到某个类人的蓝白条飘荡在水面上,顺水而下。
“凯?那是什么!”
南贺川从很久以前就贯穿整个木叶,穿流不止又分支成很多细小的小溪,小桥流水、冬日暖阳、一切未知和两个代表木叶荣誉的忍者遥遥相对。
“扑通——“
“热血!”率先营救的反而是坐在轮椅上的迈特凯。
鱼线不断抖动,钩上大概有鱼,可是站在河岸边的六代目火影根本来不及出手。
“凯!”卡卡西原本懒散的表情一瞬间被惊讶填满,他看着水中的“被救者”拖着“施救者”从堤岸走来,“你……”
那一天也是这样,面目全非的带土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可这一次大概只是一条不知死活的川上“咸鱼”顺流而下。
“忍者?”沙哑、粗糙,不知是男是女,也是黑色的眼睛,那个人的脚印一步一步从泥泞的水底到留有残冰的河岸,轮椅沉入水中,水面上倒映的是一个被绷带紧紧包裹的…丑陋怪物。
“咳咳,咳。”迈特凯被放置在河岸上。
不久之前,木叶接到通知,因为来自月球的陨石突然坠落,一个位于火之国西北方向的小小村落彻底毁灭,幸存者只有……
“病人小姐!您在干什么?”
失去名字,遗忘过往,人生千疮百孔,烧伤,溃烂,绷带之下包裹的那具身体千疮百孔,疼痛早已麻木神经,这个人就是在陨石坑下唯一的幸存者吗?
“只是…想跳下来,”不知性名的病人小姐用非常温柔的语气理所当然地所说着自己的诉求,“只是想……”
死吗?
“您不可以这样!生命贵重,您是唯一的幸存者,要为了那位守护您的家人好好的活着才对。”
只是为了别人活着吗?
冰凉的河水并不能治愈被陨石热量烧伤的痛苦,又红又紫的肌肤和记忆一样破烂不堪。
“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遗忘一切,失去痛苦的根源又有什么不好?
“又怎么确定我是否真的有家人?”
人生总是如此,卡卡西抬起头看着天上飘下的雪花,从他心甘情愿选择背负一切就注定一生不可能为自己而活。
父亲死之后,卡卡西需要为了守护父亲的荣誉活着。
带土死之后,卡卡西需要为了守护带土的愿望活着。
琳死之后,卡卡西需要为了赎罪活着。
波风老师死了以后,卡卡西需要为了守护村子活着。
人生不得圆满,希望总是常在,他也经常会想到底是成为小时候成为第七班的队长辛苦一点?还是成为暗部的领袖累一点?抑或是变成这种无处用力的傀儡火影更加辛苦一点?
“这样说的话,下一次还是会继续。”
继续什么?自由地奔赴死亡吗?
为什么大家都和带土那家伙一样…如果都是这样,那名为卡卡西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任性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