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鲁慢悠悠开下山,在山脚停车场停下。
森川来月到自助售卖机买了两罐咖啡,回来时见藤原拓海蹲在车轮边查看。
他立马给藤原拓海递咖啡道歉:“对不起,是我走神了,刚刚那一下有伤到车子吗?”
“没什么事,车况良好。”藤原拓海起身,“还以为四轮驱动的车对你来说太难了呢。”
森川来月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下意识听你操作,完全是瞎开。”
藤原拓海摇摇头。
“我老爸说过,漂移很多时候都是靠无意识的手脚动作配合,你能做到这一点说明车技不错,技术已经比一般人好了。”
藤原拓海又思考了一下,懵懂补充:“看来你骑机车的经验也可以用在飙车上。”
森川来月干笑两声,其实那次也是他第一回骑机车,差点连油门在哪都找不到。
他喝下一口咖啡。
“实在对不起,今晚我的心情不好,是我的问题。”
森川来月心里有话,找不到人诉说,今晚忽然很想找个宣泄的途径。
“实际上,我拒绝了我一个……嗯,很尊敬的人的邀请,因为最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很烦恼。”
藤原拓海抱着咖啡没吭声,因为他没听明白。
森川来月绞尽脑汁,想想该怎么形容。
“就比如……平时他可能认为我挺好相处的,实际上我会背着他偷偷干坏事,就像打架啊之类的……”
“噢,打架。”这么解释藤原拓海明白了,他安慰道,“打架不是大事情吧,我也打过。”
“啊?”森川来月注意力成功被带偏,“你打过架?”看起来这么乖的样子?
旧事重提,藤原拓海也有些不好意思。
“唔,是啊,高中的时候有个前辈说话太过分,所以我就在更衣室将人揍了一顿。”
森川来月上下左右看了藤原拓海一遍,立刻刷新对他的印象——这是只潜在的暴力兔。
不过,等等,重点不在这里。
森川来月挠头,试图找另一个更合适的说法。
“不只是单纯的打架那么简单,大概就是好事坏事都是我做的,但他不知道,于是他对好的我友善,对坏的我很凶。”
怕藤原拓海不明白,他再次补充:“但其实好人坏人都是我,你懂吗?”
藤原拓海被一堆好的坏的搞懵,好不容易才捋清关系,抓住关键:“那你跟他直说不行吗?”
跟降谷先生坦白吗?
森川来月犹豫不决,无意识将易拉罐按出咔咔轻响,最后露出一抹苦笑:“我要是能说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藤原拓海说:“你的事不能不做吗?”
“现在还不可以,而且……”森川来月撇嘴,有点不服气,“他做的事情跟我一样,他不也没说,我为什么要先坦白。”
“但大家都不坦诚……总得有一个要先说呀。”藤原拓海说话很实在,“阿遥不坦诚,但是想别人坦诚,这要怎么办?”
森川来月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