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
刘靖隨口应了一声,吩咐道:“上些酒肉饭菜来,不必替我省钱。”
他现在孑然一身,缺使唤的人。
而想让范洪这两个泼皮閒人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自然要给些甜头。
果然,听到酒肉,范洪两人齐齐咽了口唾沫。
“公子稍待,俺这就去。”
妇人说罢,喜滋滋地出了房间。
这公子不但生的俊美,出手也阔绰大方。
其实邸舍光住宿,赚不了什么钱,利润是死的,真正的大头在饭食上。
这就和后世的ktv一样,靠包间能赚几个钱,真正赚钱的是酒水果盘。
几片西瓜,几颗烂葡萄就敢收一百,跟他娘的抢钱一样。
前厅之中没有桌椅板凳,只在中央位置,由青砖铺就一片两三平米的区域,上面铺著一张竹蓆。
竹蓆中央,摆放著矮桌。
“不必拘束,坐!”
刘靖脱下靴子,拿过一张支踵,跪坐在上面。
所谓支踵,是专用於跪坐时的凳子,因体积小,设计精巧,加上古时宽衣大袖,坐下后便完全隱藏在身下,从外看不出丝毫端倪。
如此一来,既舒適,又显得优雅。
古人没那么傻,不用支踵跪坐一会儿腿就麻了。
“好嘞。”
范洪应了一声,喜滋滋地便要脱鞋,却被一旁的小猴子拉住。
“小郎君,俺们去洗个脚。”
小猴子说罢,便拉著范洪出了门。
目送两人离去,刘靖玩味一笑。
这小子倒是机灵,今后可以多观察观察,说不定有培养价值。
待出了门,范洪不满地嘟囔道:“你失心疯犯了,这天寒地冻的洗甚脚?”
小猴子撇嘴道:“你瞅瞅你那脚脏成什么样了,比他娘的死耗子还臭,小郎君心善请咱们喝酒吃肉,你想把小郎君熏死不成?”
“是这个理。”
范洪这才反应过来。
如今天气很冷,井水更是冰凉刺骨,小猴子与范洪咬著牙开始洗脚。
等到洗乾净后,脚也被冻的通红。
两人踩著草鞋,哆嗦著一路小跑回到屋子里。
夜幕笼罩天际,前厅之中一盏油灯,散发著昏黄的光亮。
不多时,妇人端著一盘盘菜餚上桌了。
一盆燉鱼,一碗肥瘦相间的蒸猪肉,一盘河虾,一整只烧鸡,以及一小碟菘菜。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丹徒镇坐落於江边,自然少不了鱼虾。
刘靖自顾自地倒了杯米酒,见范洪与小猴子眼巴巴的望著桌上菜餚直吞口水,却一动不敢动,不由说道:“愣著干甚,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