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土与木屑都是製作蜂窝煤的材料,一个定型,一个助燃。
“俺晓得了。”
小猴子郑重地点点头。
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而且,小郎君能指派他做事,他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心中感激。
他一个泼皮閒人,烂泥一般的人物,眼下却被委以重任,如何能不感激?
见他们有了差遣,庄杰忙问道:“那俺呢?”
刘靖说道:“你与余丰年先隨我去拜访监镇,接著再去一趟润州城。”
一听要去润州,庄杰与范洪二人顿时双眼一亮。
丹徒毕竟是个小镇子,哪有县城热闹。
吃完早饭,刘靖取出一颗银裸子递给小猴子:“拿去质库换成铜钱,把昨日的帐结了,剩下的当做订金与收黏土、木屑的本钱。”
“好!”
小猴子將手在衣裳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银裸子。
待小猴子两人离去,刘靖骑著紫锥马出了门。
朱延庆住在镇北的牙城之中,紧挨著渡口码头。
所谓牙城,便是军中主將居住的內衙的卫城。
当然了,丹徒镇很小,驻军也不多,即便算上城门口与码头值差的辅兵,也不过寥寥百人。
眼下日头还早,可码头上却格外热闹。
不多时,刘靖三人便来到牙城。
“你等乃是何人?”
行至门口,便被值差的士兵拦住。
刘靖翻身下马,拱手道:“我昨日搬来镇上,打算做些生意,特来拜会朱监镇。”
听到他要做买卖,前来拜会,那士兵立即会意:“眼下监镇还未起,你等在此候著。”
刘靖问道:“敢问监镇几时起?”
士兵隨口答道:“这谁晓得,许是晌午,也许是晚上。”
闻言,刘靖心头冷笑,拱了拱手:“那我晚些再来。”
说罢,他牵著紫锥马转身离去。
走出一段后,庄杰愤愤不平道:“一个个小小的监镇,好大的架子。刘叔,要俺说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进去,宰了那姓朱的。”
瞧瞧!
这就是魏博镇出来的。
一言不合就要杀官。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吶,由此可知魏博牙兵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