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前身罹患眼疾,十步之外概莫能辩,基本算是断了此路。
“如今算是赶鸭子上架了。。。。。。”
李长安从小床上起身,逕自来到墙边,將猎弓取下握於掌中,又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弓上弦,蓄弦待发。
眼下情况,如果说目之所及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予他安全感,那必然是手中这把猎弓。
一寸长便是一寸强。
能放冷箭,何必操刀拼命?
何况甦醒之后,眼疾不知为何已然痊癒,断无捨弃箭术的道理。
除了那覬覦李怜月的青皮陈二牛,秋税也是悬於李家头顶的一把钢刀,现如今没了李父这根顶樑柱,往后李家便只能靠他。
而作为猎户,税款哪里来?自然是要进山打猎。
这弓,他不拿也得拿!
大虞虽不是战乱频发的王朝末年,没有诸般苛捐杂税,但若是连常规的秋税都无力缴纳,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按理说,如今世道承平,身为猎户,断不至於交不起秋税,实在是李家所有积蓄,尽皆空耗在治疗眼疾之上,这才到了现如今的地步。
另一选择,便是找乡里筹借。
可徵收秋税的节骨眼上,谁乐意將钱往外送?
更遑论有那青皮从中作梗,谁敢把钱借给他李家,便是要得罪此僚!
前有秋税为虎,后有青皮为狼。
地狱开局!
“呼——”
理清这其中的门道,李长安彻底摒弃了侥倖念头。
当即摆定架势,强撑躯体,双脚稳稳分开与肩膀同宽,接著深吸一口气,开始压榨体內仅存的气力。
如本能一般,他双手缓缓抬起,右掌熟练地握住弓弝,五指自然弯曲,仿若与弓融为一体。
蓄弦发力,拉弓如满月!
恰在此时,眼前虚空荡起涟漪,竟有几缕鎏金字跡涌现。
【今朝之劲,可赊他年之果;方寸之机,能贷天地之工!诸般道法,万般神通,倒果为因,是为道籙!】
【是否受籙?】
李长安呼吸一滯。
道籙?
掛终於来了?!
他忽而福至心灵,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隨即扑通一声拜伏在地。
“弟子李长安,拜请苍天授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