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床,连睡衣也来不及换,苏怀望扒拉着拖鞋冲出房门,然后就和正从厨房端盘子出来的林玦打了个照面。
林玦看见她,似乎先是愣了一下,再抬头看一边墙上挂着的钟:“时间还早,要再睡会吗?”
苏怀望尴尬地抓了抓头,尽可能地把睡乱的头发压下去:“不、不用了,也该起床了。”
林玦笑了下,放下手中的盘子,给她倒了杯水,动作熟练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喝水吗?”
她这么一说,苏怀望才感觉到嘴里酒后第二天的干涩。
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她索性一步向前,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抱歉借用了厨房,我做了早饭,就快好了,你洗漱一下,马上就能吃了。”
“嗯,嗯,好,谢谢。”苏怀望的嘴里一个一个词地往外蹦,转过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回卧室。
十几分钟后,焕然一新的苏怀望出现在了餐桌前。
林玦已经帮她盛好了粥,配上新摊的饼和鸡蛋,很家常的早餐,但却带着热气的温馨。
苏怀望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整个人拘谨得要命。
可能是酒精的后遗症还在作祟,她感觉晕乎乎的,不像是在自己家里吃饭,而像是在林玦家里受她的款待。
还好,林玦没有和她面对面吃早餐,她在逗狗,左右脚交替地教小黄握手。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至少苏怀望是这样认为的。
昨天晚上她一开始还因为有人在自己旁边情绪有些亢奋和不安而睡不着,后来不知怎的,渐渐困意上涌就睡过去了,以至于对于林玦睡得怎么样一无所知。
她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别因为被她打扰睡得太差,不然她今晚半夜起来都要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早饭吃到一半,苏怀望突然想起些什么,开口道:
“你要试试画画吗?”
这是林玦正在给猫碗里添水,听见她这话,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快答应下来:“好啊。”
苏怀望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又是一阵心虚,刚刚她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都没注意到林玦一直在跑前跑后。
她放下手中的碗,急匆匆地走到对方跟前,局促地说:“我来就行了。”
林玦微笑:“不用,你吃早饭吧,该做什么你昨晚都跟我说过了。”
苏怀望有些懵,缓缓地在脑门上扣出一个问号。
“你忘了吗?你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跟我说了很多你早上要做的事情,还说你喝了酒,第二天肯定不好受,问我能不能帮你做。”
本来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
昨天晚上林玦刚一躺上床,就被她拉着手唧唧歪歪地说一大堆东西。这段记忆太过羞耻,她都已经尝试着不去回想了,结果林玦一下就把它翻出来了。
苏怀望烧红了脸,小声嚅嗫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