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里空无一人,不知道康庭宇去哪儿了,隐约能听到严致还在房间里哭的声音,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
走到楼下,严臻到了饭厅的位置,对这栋别墅的构造,还算是比较了解,饭厅正对着的就是客厅,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水晶吊帘作为隔断,而且也不是完全隔断的那种。
所以基本上在这里,能听到客厅里面所有人说话。
从冰箱里掏了瓶矿泉水出来,拿了个杯子往桌边一坐,一边倒水,一边悄无声息的把接听器粘在桌子下面。
因为别墅每天都会有专人打扫,严臻也有点担心会被发现,所以伸手在桌子下面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螺丝扣一样的地方,把那东西按在了螺丝扣上。
桌子内侧都是有一小层回扣格子的,扣在里面估计就算是打扫,也不会有人发现得了,之前那个别院的窃听器就是这么装的。
为了怕引起怀疑,严臻还特意耐着性子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接着拿另一个杯子也倒了杯水,起身进了严致的房间。
“我刚刚听到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之前跟严念在家里说话的经验。严臻很清楚的知道,这别墅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有康庭宇放好的监听或者监控。
所以只能是假装刚才的事情都不知道,直接过来安慰。
“你不是说会把康庭宇留给我吗?”
“……”
严致这会儿已经不哭了,眼睛却是肿肿的红红的,说话的时候带着点沙哑的味道听到严臻的话,只是抬着眼睛,阴森地看着她道。
想到康庭宇可能在监听,严臻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僵硬的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你不是说你对他不感兴趣吗?”
没想到这杯水成功成了搬起的石头,严致接过去猛的就朝她脸上泼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动作,严臻也没来得及躲闪,眼睁睁的被浇了一脸,这还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水,冰凉的温度让她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同时也带着些愤怒。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别冲动。”
严臻的手不自觉紧紧攥起,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瞬间气压降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那闪烁着危险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警告和提醒,几乎是从牙缝里,压低声音挤出这么几个字。
“我很冷静,否则我现在就直接揪着你的领子把你淹死在我家泳池里!”
“大家都是女人,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
严臻忍着心里想要给她一耳光的欲望,抓过她的肩膀,靠在耳边小声地说了句,然后重新放开,又弯起嘴角若无其事。
另外一边,已经是临近深夜了,沈墨旸还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翻看着之前几年的财务报表,日报,周报,季报,年报,通通没有放过,正在跟订单一一核对,越看眉头皱的就越紧。
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在总裁的位置上也坐了几年,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可能都亲力亲为,没想到就这也能被人钻了空子。
这些号称是沈昊核对的年度报表,仔细一翻几乎个个都有问题。
有些案子自己并没有经手,并不太了解,只是隐约有个印象,大概知道不对,而近几年来的几个大case,都是他亲自操刀的,这当中居然也能发现类似的问题。
有这些就足以说明了,唯一的问题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自己单方面说出感受和怀疑,估计首先沈昊那关就过不了。
沈墨旸坐在原位寻思了很久,阴沉的双眼盯着前方某一处虚无的点,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着,一下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时间,给朋友们打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