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转头望向窗外的风雪,整个人忽然鬆弛下来,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记住,凯克。”
他对著窗外说。
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都要守住本心。
剑是用来斩杀怪物的,但別让它也斩掉了你的人性。”
说完,他看向艾斯卡尔。
“我该走了。
芬娜·。她的户骨还被埋在村外的雪地里。
她是一位勇敢的女性,不该被遗忘在这片骯脏的土地上。”
艾斯卡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他贏了。
强行將凯克留在了自己身边,心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和萧瑟。
像是被风雪灌满了。
柯恩再没看他们,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风雪。
那个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了。
“你不睡?”
艾斯卡尔转过身,背影僵硬,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
凯克还站在窗边,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著那片无尽的黑暗。
“我睡够了。”
“哼。”
艾斯卡尔哼了一声。
“隨便你。
“反正明天一早,你得给我起来练剑。”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门被沉重地关上,回声在走廊里震盪。
凯克依旧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像尊石像。
耳朵却在仔细地听。
时间一点点过去。
直到艾斯卡尔房间里传出的呼吸声,变得缓慢而悠长。
就是现在。
凯克脸上那副沉重又无奈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他那一直低垂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起脚尖,悄无声息地推开旅店大门。
朝著柯恩消失的方向,快步追入那片无边无际的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