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和爸爸从小便离开了,自从奶奶走后便没有了一个亲人,如果能跑掉哪怕一个人,我希望……这个人不会是我。”
她嘆了口气:“本以为能守住这个秘密一辈子,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平思源笑了一声:“別废话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只要交出来,我就和教廷商议,不把你变成那种半人半兽的怪物。”
穆雪雪惨笑道:“只是商议吗……”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说著,她似乎感受到了身体的那股力量,紧接著手瞬间扣在了周玉的手上。
“不好!”平思源吼道,他腿部肌肉瞬间发力,绷紧的神经连通全身,气血止不住的翻涌。
穆雪雪以为他要暴起杀了自己。
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身体上的疼痛没有传来,疑惑衝散了一些恐惧迫使她睁开双目。
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这么想要的东西如今就在眼前,却一点都不著急。
只见衝刺到一半的平思源忽然静止下来,从跑步的姿势变成了走,表情也和吕金昭一样变成了个疯子一般仰天长啸。
“谢谢。”一旁的周玉忽然说道。
轻飘飘的两个字,从周玉口中吐出,却比吕金昭所有的恶毒嘲讽和平思源的冰冷漠然加起来,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冰寒。
穆雪雪感觉自己的心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穆雪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几乎是瞬间便扭头看向那个害怕的拉住了她手的女孩。
周玉脸上那梨带雨的恐惧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陌生的冷静,不,是冷酷。
她原本因害怕而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站姿沉稳,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惊慌,而是如同深渊寒潭般的幽蓝色光芒在缓缓流转,带著一种俯视螻蚁般的漠然
“你……”她的眼睛瞪得巨大,“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穆雪雪的声音乾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无法置信和更深沉的绝望。
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心理建设,甚至那破釜沉舟的决心,原来早就在別人的剧本里,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而她自己,就是那个扮演小丑的演员。
周玉紧紧的握住穆雪雪瞬间变得冰冷僵硬的手確保她將那种力量完全过渡给自己,嘴角勾起一抹与之前柔弱形象截然不同的、带著几分戏謔和掌控一切的弧度。
“一伙?”她轻笑一声,声音依旧悦耳,却再无半分温度,“准確来说,他们……”她目光扫过脸上带著狂热和恭敬的吕金昭,以及眼神复杂的平思源,“是执行者。
而我,才是確保『果实』在最完美时刻被採摘的监督者。”
吕金昭此刻看著周玉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甚至諂媚,连忙说道:“大人,刚才情况危急,我……”
话音未落,却被一声冷漠到冰点的声音打断,如同在安静的环境中击碎门窗,玻璃般清脆的炸响在他们的耳边。
如雷贯耳。
“是吗?”
这声音並不洪亮,甚至带著一丝低沉的磁性,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地下空间里扭曲而紧绷的氛围。
周玉脸上那掌控一切的戏謔弧度瞬间冻结。
她猛地转头,幽蓝色的瞳孔锐利如刀。
嗤!——
但太晚了……一道身影仿佛是从阴影本身中剥离出来,与她面对面,近在咫尺!近的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看得到他如千年之冰的眼睛,没有任何情感。
只有纯粹的狩猎者般冷静与杀意。
火红色的刀光化成从上到下笔直的炽热轨跡,一截断臂瞬间被砍飞出去,紧接著被黑暗中的那人单手抓住。
而穆雪雪往他身体传输的力量,竟然在此刻仿佛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再流向她,而是疯狂地涌向抓住她断臂的秦跡!
力量转移的触感清晰无比,仿佛有冰冷的电流顺著断臂的创口被强行抽离!全部没入秦跡的身体之中。
“嗯?又被系统吃了?”他有些疑惑,但这疑惑並没有持续很久。
趁周玉因断臂剧痛和力量被夺而陷入短暂僵直,吕金昭和平思源被这电光火石间的逆转惊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