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怎么办啊……”通讯那边的声音有些急促,略带哭腔。
秦子寧一只手端著电话放在耳边,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她本以为妈妈有机会得到更好的救治,就能醒过来了,如今被医院告诉不建议转院,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巨大的落差感让这个小姑娘的情绪瞬间崩溃,她左顾右看怕有人在观察她,忽然想起来妈妈的病房中没有別人,终於忍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等我,我马上就到。”秦跡声音沉稳的让人放心。
他將通讯收起,往前看去,依旧是车水马龙,高楼与街市对立,学校门口是最堵的地方,不少车横停在牵拉门前。
他迅速制定著最快速的路线,走街道是行不通了。
没有犹豫,双腿肌肉绷紧,腰部的深层肌肉瞬间固定住脊柱,,左腿向前,箭步衝刺。
那些是供车流行驶,两点之间直线最快。在秦跡的身体提升之后,从这里到医院直线路程全速奔跑不过十分钟左右!
或许在途中会有其他方面耽搁,包括但不限於绕路,以及大型建筑物遮挡的情况,但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时间紧,任务多。
植物人的基础病理他是知道的,秦跡和秦子寧在妈妈生病之后一直有了解过,只是医学太过繁杂,经由如今时代变异后的植物人情况更难治疗。
妈妈晚治疗一天,生存的希望就会少一天。
通讯远程的沟通作用不大,他要做的是前往医院,详细知道事情的经过。
白龙市医院。
秦跡急匆匆赶到这里,连水都没喝一口,便直直的往病房走去,秦子寧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却一脸愁容与焦虑,很明显一直站在这里,没有找地方坐下。
他拍了拍秦子寧的肩膀,领著她往病房內走去。
再次迎面撞上妈妈的主治医生,他已经没有用那种怪异的目光看他了。
或许之前在这位主治医生的眼里,他是一个不学无术,又不时常来看患病的母亲的混蛋,亏他有这么好的妹妹,一直任劳任怨的独自照顾妈妈,而他却拋弃了自己的责任。
秦跡走上前去,发现这位主治医生的衣服上没有工牌。
“您好。”他將硅胶手套脱下,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
“这是龚骏杰医生,也是主要负责妈妈病情的医生。”秦子寧在一旁说道。
原来来了这么多次医院,秦跡还不知道这位主治医生的姓名,怪不得他用那种眼神看著他。
“您好,秦跡。”秦跡也伸出手上去握住,简单的问好过后连忙问出关於妈妈的问题。
“我们现在凑够了钱,打算將我妈妈转去更好的医院,您看咱这边方便配合一下吗。”秦跡忐忑的说道。
没有直呼杨兰女士的名字,而是叫了妈妈,秦跡占了別人的身体,就要承担他的那一份责任。
这也是他的行事准则。
“关於杨兰女士转院的问题,我想我们描述的不够准確。”龚骏杰抬起头眼神与其对视,这个男孩比上次来的时候气息好像要稍微强一些,不知道是否是错觉。
他的秩序与探查类无关,可作为一名医生,他能看出秦跡的身体状態以及感受到秦跡周围血气波动与上次差別大了一些。
而能让他都感受到差距的,实力提升並不会小,通常长时间不见一个人,就算感受到人变强了,也不知道具体变强了多少,那种似有似无的模糊感早就隨著时间而流失。
可他与秦跡见面不过不到半月时间,自然是记得十分清楚。
龚骏杰了解过秦跡家庭情况,作为杨兰女士的儿子,身中一种不会立刻致人死亡的毒素,也了解过秦跡曾经自杀过。
这让他对其十分的鄙视,再加上后来从来没来过医院探望过,龚骏杰对这个人的印象越来越坏。
直到上次见面到现在,他们家庭情况……似乎一下子就好转起来,是由这个男孩去拼命爭来的。
“不是我们医院不同意,是您母亲的身体状况现在不允许隨意转院了……”龚骏杰似乎在回忆什么,继续说道:
“前两天恶化了一次,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目前確实只有京都能救治了,那里的医生实力与技术还有生物科技都要比咱们白龙市强大太多。”
秦跡皱眉,不能转院,却只能京都救治,那岂不是是否转院都会死?
“他说的不错。”门口处传来异动,穿著一身白大褂,岁数较为年长的女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走了进来,扭头重新观察了一下情况,紧接著『嘖』了一声,又摇摇头。
“人挪死,树挪活,植物人的生命体徵,与树差距不大。”年长的女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