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乔星曜见了他一面就走了。
后来直到出院逢煊才又见他一面,是跟他一起回家。
他爸一直对逢煊说乔星曜很重视他的,一直念叨:“你看你现在住的病房一天你知道多贵吗?人家还专门为你请了个护工照顾你,还有那补品……”
逢煊表情异样,打断他的话说:“爸,你还在……赌吗?”
逢父一下就呆住了,很快就讪讪道:“没,早就没有了。”
逢煊点点头,很快的就叹了口气:“不赌了……就好……就好,妈应该去得……”
安心两个字说得很轻。
逢父的肩膀明显垮了下来,手指在裤缝上蹭了两下,没接话。
出院之后逢煊就被乔星曜接走了。
*
乔星曜让逢煊洗了好几遍手,而后站在洗手台旁,监督着逢煊搓出第三遍泡沫。
水流声哗啦啦响着。
逢煊手指冲着泡沫,用试探的口吻说:“你准备要把……把猫怎么样?”
乔星曜说得很干脆:“扔了埋了。”
逢煊急得连手上的泡沫都没冲干净,抓住乔星曜的手腕,说千万别,湿漉漉的手指在乔星曜的定制衬衫上留下水痕,这下更局促了。
乔星曜瞥了一眼衬衫,扯过毛巾,抓着逢煊的手一根根擦,一句一顿道:“你难不成想养?那就是很普通的猫,没什么特殊的。”
逢煊说它不普通,他握着乔星曜的手,看着他真挚道:“它可是奶牛纹……很特殊的,我不养,你救救它吧……好不好……”
“求求你了。”
“这可是……做好事,乔星曜,你是个……大好人。”
奶牛纹的怎么就不普通了。
“我可不是好人,我是混蛋。”
混蛋是逢煊骂的,那也是事出有因的时候。
乔星曜看着逢煊仰着脸,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他,像只讨食的小动物。他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带着点水汽,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乔星曜看。嘴角微微抿着,又悄悄翘起一点弧度,露出个可怜巴巴又讨好的表情。
乔星曜别过脸:“好了,我可以救它,不过不许养。”
奶牛猫还是被管家带去了宠物医院治疗,然后把笼子放在院子里,逢煊趴在落地窗前,鼻尖都快贴到玻璃上,也只能勉强看清那团黑白相间的毛球。
其实乔星曜今天提前回来是有原因的,他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来得突然,他西装外套下的抑制贴已经换了第三张。
逢煊一个beta,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omega有发情期,alpha有易感期,他什么都没有。
逢煊作为beta,既闻不到乔星曜躁动的信息素,也理解不了伴侣此刻的煎熬。他只看到乔星曜每次都没精神,懒懒地靠在他身上,额头抵着他肩膀,手掌一遍遍摩挲他微凸的小腹,满足地说这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