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忠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就是恟器了。
也是整个浊恟界的能量来源。
他示意众人在坑外等他,然后小心地踩进坑里。
秦以忠全身保持着警惕,一步一步走向那把剑。
只是走了几步,他额头冒出了一些细微的汗珠。
和从远处看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越靠近那把剑,周围的黑色雾气越浓郁,甚至是在他的面前开始聚拢成一个个人影。
那些人没有正脸,只是扑上来在他耳边哀怨低语。一部分像是嘴唇的黑色长条物往两边一咧,诡异的声音瞬间绽放开来。
然后变成一团粘稠的水流,涌进秦以忠的耳道中,怎么都挥散不掉。
这是浊恟界常见的精神污染,他处理过那么多的浊恟界,可这次罕见地感觉到一种烦躁感,甚至是想使用自己的异能快速清理掉这些浊恟。
他深呼一口气,快步上前,握住那把剑,往上一提。
这是院长告诉他的处理恟器的方法。
恟器虽然危害力要比常见的浊恟高上几倍,但是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不可移动。
因为一旦恟器开始往外散发能量,形成浊恟界的时候,那它的位置就是固定不变的,一旦被异能者移动位置,整个空间就会开始扭曲,然后崩塌。
然而就在他碰到那把剑的一瞬间,大脑轰的一声,无数水流在他耳边爆炸。
他发现,那些虚幻的人,居然开始有了脸!
这不是让他感到恐怖的,让他真正心冒寒意的是,那个人他认识。
是他成年后,杀死的第一个秦家叛徒。
“秦以忠啊秦以忠,你当初害的我好苦!我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你那么狠心,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家主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人面目扭曲,狰狞的面容让秦以忠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虽然他们同父异母,但是小时候关系很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去找那人的时候,那人根本没有设防,然后喝下了他精心调制的毒酒。
秦以忠恍惚了一瞬,然后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来偿命的人!”
那人尖叫一声,尖利的指甲死死捂住秦以忠的脖子,往下按去。
秦以忠想唤出异能,但是整个人像是被完全剥夺了异能一样,想象中的白色雾气迟迟没能出现。
他只能使出吃奶的劲,挣脱掉那人的束缚。
准确来说,是鬼。
在他碰到那只鬼的身体时,那种飘忽、黏稠的触觉,让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就在那只鬼即将消散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又出现了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