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王文鐸愣神了。
这任自野当真有脾气啊!
“呵呵,我看过你的履歷,能问一下,当初是怎么调到这里的吗?”
说著,王文鐸指了指市委大楼。
任自野拿出烟盒想要抽菸,但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王文鐸的车,於是又將烟盒放下。
“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会儿我是新区的公安局副局长,一个富二代强姦杀人,收集完证据,抓到人后,我刚准备提交到检察院,但是就有人找到我,三百万现金摆在桌上,跟我说让我把证据改一下,到时候他们也会让检察院那边以证据不充分,再打回侦查。”
“书记,受害者家属当时跪著求我抓到凶手,还她女儿一个公道,你说这钱我能拿吗?”
“我要拿了,我踏马对得起身上这身衣服吗?”
“案子当时是我跟的,局长和政法委书记也来劝我,让我別跟现实作对。”
“我当时就觉得很好笑啊,坚守原则和底线,就成了和现实作对。”
“结果也不出意外,富二代的叔叔找到了省厅领导,一句话,把我从副局长调到了政法委干宣传!”
“给我升到了科长,过了两年又拿副处长堵我的嘴!”
“呵呵,我就操他妈了,富二代就他妈能践踏法律?”
王文鐸静静地听著,直到任自野將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发泄完才问道:
“那个富二代呢?”
任自野自嘲般的一笑:
“当时我说吗,如果他不进去,我就把手里的证据公之於眾。”
“迫於我手里的证据,检察院判了富二代死缓。”
“当时受害者家属还给我送锦旗,给我磕头。”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富二代在里面待了没两年,就他妈从死缓变成了无期,接著又减刑、保外。”
“现在估计踏马的过得和以前一样!”
“你说这时代扯淡不扯淡!”
王文鐸没有说话,拍了拍任自野的肩膀,递给他一支烟。
“抽吧。”
任自野点点头,也没有再顾忌,点上烟,任自野猛吸一大口,缓缓吐出烟雾:
“你今天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对付老区张家兄弟吧!”
王文鐸有些诧异地看著任自野。
任自野冲王文鐸翻了个白眼:
“书记,我是从一线出来的,走在街上可能和犯罪嫌疑人对个眼神,我就能知道他是不是正常人!”
“我一个搞宣传的副处长,你没点儿目的能来找我?”
“再加上老区黎超那个逼样的刚被抓,你到老区的目的又人尽皆知,我想我分析出来你的目的,似乎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