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听我妈说,我爹当天晚上蹬著他的大二八,去了游河,用洋镐砸开冰层,钻进去捞了三条,一条还了邻居,另外两条带了回来。”
陆向波再度擦擦眼泪:
“那年过年,我家也吃上了醋鲤鱼!”
说到这儿,陆向波眼中多了一抹神采,脸上也掛著幸福的笑容。
“那件事后没几年,我爹就中风瘫在了床上,一个老中医说体內邪气太重,寒气太大,已经到骨头里了。”
“要不是因为我,我爹也不会三九寒冬凿开冰层去捞鱼,打那儿起,我再也没有吃过鲤鱼,甚至任何鱼类。”
说到这里,陆向波已经泣不成声。
臧有志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点了一根烟。
陆向波手指哆嗦著夹著烟,深深吸了一口,看著臧有志,问道:
“呵呵,你知道门儿上那家的男主人是谁吗?”
臧有志摇摇头。
陆向波突然一笑,红著眼眶:
“他是我四叔!”
“亲四叔!”
臧有志瞳孔微缩,眯眼评价一句:
“那你四叔挺不是人啊?”
陆向波摇摇头:
“前两年,他儿子打架,给人家干出个重伤害,他提著两条鱼,拿著几万块钱让我找我走后门。”
“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臧有志刚想回“你是不是给他扔出去了”,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那陆向波也不会问自己。
“你,你给他办了?”
陆向波点点头。
“只是,我把鱼餵了流浪猫,而且,他的钱我一分没拿!”
臧有志沉默地看著陆向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向波思维极为跳脱:
“对了,你是安市本地人吗?”
臧有志摇摇头:
“我省城来的,但来安市已经十来年了。”
陆向波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