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少!”
甲板上只剩裴商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语调有种压抑到极限的阴沉。
“这么想逃么?”
“可没有我的药,你以为你能活得很好么?”
没有回应,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裴商终於有点抑制不住,从雋冷的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痛感。
那痛比腰上的伤还要更痛百倍、千倍。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已经开始想她。
这种想念甚至渐渐超越了对於她胆敢愚弄自己的愤怒和暴戾。
天太黑了,他好担心自己的小鱼会迷路。
没有自己的药,她该有多难受。
裴商控制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似乎准备不管不顾地往水里跳。
然而紧跟著,一通越洋电话打进来,手机铃声急促而尖锐,像是某种催命符。
电话接起,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
“裴商,你母亲……可能快要不行了,状况很不好,你必须儘快来一趟m国。”
裴商看著平静无波的海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直升机的轰鸣声震得人鼓膜发疼。
但裴商始终没有动,在黑夜里像一座凝望海面的石雕。
电话不断打进来,又自动掛断,重复了不知多久。
直到最后一次,留言里苍老的男声已经变得很无奈,几乎是在乞求。
“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你忘记了吗,你母亲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谁都可以不管她,只有你不可以!”
裴商终於闭了闭眼睛。
克制某种情绪一样,他额角青筋鼓起,脸色冷白如冰。
终於,他再次睁开眼睛,往直升机走去。
在出发之前,他亲自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终止实验室的自毁程序。
两个小时后。
江陆的私人別墅內。
江陆黑衣黑裤,脸色苍白,周身血气汹涌,泛出浓重的腥气。
越綾硬生生被那血腥味儿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