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祝风竹的视线,江昭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忐忑地等待着祝风竹的答复。
看样子,江昭应该是问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的问题。
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祝风竹迟疑地、试探着点了点头。
下一瞬,江昭的眼睛就被点亮了,喜悦涌进了他的眼角眉梢。
他将祝风竹往身边一带,手臂环过祝风竹的腰际,下一秒,失重感传来,地面在脚下倏然远去。
江昭单手揽着着他飞了起来。
微风拂过耳畔,祝风竹的脸色越来越白,浓密的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颤抖着垂下,在眼底投出一片青黑色的阴影。
指节下意识地攥紧,因用力而发白,掌心的伤口在挤压下,溢出阵阵钝痛。
他恐高。
非常非常恐高。
哪怕是二楼,都不敢往下面看的恐高。
祝风竹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自己点的头,闭着眼也得飞完。
腰侧的手臂是他现下唯一的支撑,结实又有力,他控制不住地往江昭身上靠。
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祝风竹觉得难捱极了。
终于,风从耳边褪去,祝风竹的足尖触及地面,大脑犹在发晕,身体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一下。
好在江昭环在他腰间的手并未立刻松开,直到确认他已站稳,那只手才缓缓抽了出去。
很好,上次灰头土脸,这次惨白着脸。
正偷着傻乐的江昭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看到祝风竹面无人色的惨白脸庞,慌乱地在空中写着: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算了,不知者无罪。
毕竟人不能去责怪一只呆头鹅。
祝风竹摇摇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点恐高。”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碍事,缓会儿就好了。”
头已经很晕了,他暂时不太想再看到江昭惨兮兮的浮夸眼神。
没想到眼前这只呆头鹅沉默了,身体都颤抖起来,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怎么了?”
江昭摇头,眼底浮现出晦涩难懂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但他记得祝风竹,也只记得祝风竹。
他隐约觉得,祝风竹应该是不恐高的,他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头好疼,整个身体都好疼,可能他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