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君:“……”无奈笑出声。
万俟朗看她笑了,也松了口气,赶紧递了张纸巾给她擦擦嘴:“没事没事,她喝多了发酒疯,明天醒了看她姐不收拾她。”
等徐奕君整理,二人走出洗手间。
只见幸恩西环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站在吧台,桂小于耷拉着脑袋,像只淋了雨的小鹌鹑,空气沉默。
看到她们出来,幸恩西什么也没说,抬手推了推桂小于的肩膀。
桂小于被推得往前踉跄一小步,像是接到了信号,抬起头,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满是忐忑,脸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嘴唇看起来有点肿。
她看向徐奕君:“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越说越小,头又低了下去。
徐奕君看着眼前的女孩从攻击性十足变回闯祸小可怜,心里被冒犯的恼怒也消散了大半。
她摆摆手,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算了小于,下次别喝这么多了。我没事。”
“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人要走,万俟朗赶紧开口:“这事儿真是对不住啊!改天,改天请你喝酒!”
徐奕君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拿起包对她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万俟朗看着徐奕君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旁边低气压的幸恩西和瑟瑟发抖的桂小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立刻掏出手机叫了代驾。
回程的车上,气氛比冰柜还冷。
万俟朗在副驾,全程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后座上,幸恩西也不讲话,桂小于蜷缩在另一边角落里,胃里翻江倒海,头晕得想吐,脸色苍白。
代驾师傅感觉车里像装了三个冰雕,连歌都不敢放,沉默地把车开得飞快。
终于到了家里。
车刚停稳,幸恩西率先推门下车,一言不发地径直走进去。
桂小于想跟上,但腿软得厉害,刚站起来就一阵恶心反胃,万俟朗赶紧下车去扶她。
一进门,幸恩西已经坐在了客厅沙发上,灯光下,她的脸色冷得像覆了一层霜。
桂小于被万俟朗扶着,摇摇晃晃地站在玄关,看着姐姐那副样子,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根本不敢往沙发那边去。
万俟小心翼翼地也想坐下,还没等她屁股挨到沙发边缘。
“站着去。”
万俟朗身体一僵,然后非常识趣地乖乖地站直,挪步到桂小于旁边,两人并排杵在幸恩西面前,像两个罚站的小学生。
万俟朗悄悄抬眼瞄她,瘪着嘴,可怜兮兮。
“我干啥了嘛……”
幸恩西终于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你心里没点数吗?让你灌她这么多酒!”
她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压迫感。
“去冲点蜂蜜水来。”
“遵命!”
万俟朗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冲向厨房。
她哪里敢辩解说“是她自己要喝的”,这时候乖乖执行命令才能活下来。
就在万俟朗在厨房叮叮咣咣找蜂蜜的时候,桂小于再也支撑不住了。之前强压下去的酒劲混合着坐车后的眩晕涌了上来,她捂着嘴,喉咙里发出呕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