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擦乾泪水,眼中带著冷意。
嬤嬤小声开口,“要不要传个消息过去?”
“不必,皇上野心大了,只是想要试探一番罢了,他若是真的担心就不会这般,而是直接下旨。”
帝王心最是难测。
皇上更是如此。
怕少年皇帝上有太后压著,下有文武百官,表面上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但实则做事处处制肘。
皇后手摸在腹部,“你发现了吗,陛下从未与我说过嫡子之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娘娘。”
嬤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罢了,当年那个少年郎已经不在了。”皇后看向窗外,喃喃自语,“只盼望著苏妤邇能早点归来。”
……
远在江南的苏妤邇,对皇后娘娘的思念一无所知,正烦躁的应付著县令府老夫人。
“我命苦呀,当年用了全部的嫁妆,才让儿子科举中举当官,又帮他娶了媳妇,现在好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以后可怎么过……”
唱念做打。
老夫人是有本事的。
她坐在那里眼泪不断的掉,声音哽咽,令人动容。
许多人闻之缓缓落泪。
而一些老夫人,同时在一旁连连附和。
“老夫人不必担忧,县令夫人是个孝顺的,不会丟下你老人家不管的。”
“对呀,明日就是大人出殯的日子,今日,不然您就给老夫人一个保证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
分明是想要在县令大人出殯之前,让县令夫人做下保证。
朝廷律法规定,丈夫去世,夫人可以隨时离开,一別两宽,另行嫁人。
老夫人这是担心,明日出殯后,县令夫人会直接离开,所以才在此时发难。
苏妤邇一个外人本不应该在此。
无奈,老夫人竟然亲自把他们请过来,也只能勉为其难坐在。
只是,看著县令夫人被眾人围著,威逼利诱,苏妤邇只觉得坐立难。
相比之下,沈確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