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隨梁云一同揖礼。
正要坐下,坐在符融左侧首位的符方,突然黑著脸嘲笑一声:“镇南將军以穴攻之法破城,不过是拾人涕唾罢了!
我军早在数日前,就试图从西门穴攻入城,只可惜徐元喜、王先二贼防守严密。
你部故技重施,晋军一时不察才侥倖得手,运气好而已!”
符融皱眉,脸上露出明显不悦。
在座诸位也是面面相。
攻城之法来来回回也就那一套,岂有自己用得,別人用不得,用了就是效仿照抄的道理?
同样是穴攻,张蚝发现的那处深沟,就是得天独厚的隱蔽地。
符方所部在普军眼皮子底下挖掘地道,人家不严防死守才怪!
张蚝撇撇嘴,一脸不屑。
梁成脸色淡然,梁云淡笑道:“穴攻本就是取巧之法,此番攻克寿阳,乃是托陛下洪福,君侯坐镇指挥有方,大秦將士捨生忘死,与我父子干係不大!”
顿了顿,梁云又道:“当然,大將军率部在西门牵制晋军防守主力,才为我部奇袭创造条件!
这破城之功,大將军当独占一份!”
符方脸色变了变,哼了哼不再说话,只是仍旧一脸不服气,还有几分隱藏极深的嫉恨。
符融授须冲梁云挤挤眼,意思是你老小子还挺会说话,梁云伴装没看见。
在座眾人面露微笑,不愧是桓侯之子,梁氏长君,这一番绵里藏针的应对,
与符方一比高下立判。
梁云和梁广成为符融和在座诸位的讚扬对象,这使得梁润在一旁感到极不自在。
攻克寿阳的功劳,可跟他没多少关係。
梁云、梁广这对新鲜出炉的父子搭档,使得梁氏之名传颂於三军之中。
身为梁氏宗长,梁成在此刻有种与有荣焉的深深自豪感。
自父亲桓侯梁平老故去,这种感觉已经极少有过。
看了眼坐立不安的梁润,他心里轻嘆口气,
宗族与亲侄儿,这桿秤在他心里有所倾斜。
“郭褒!”符融目光下移。
郭褒起身道:“末將听令!”
“孤表你为淮南太守,陛下詔救未发,你暂且权任!崔宏任郡丞领寿阳县令,你二人儘快把淮南吏治撑起来,恢復寿阳民生,不得滋扰百姓,广播我大秦王师仁善义名!”
符融满目殷切,对二人寄予厚望。
郭褒嘴皮子都在哆嗦,强捺心中激动:“臣一定不负陛下、君侯重望!”
“臣定当辅佐郭太守,为我大秦治理好淮南!”崔宏也下拜。
符融勉励了几句,二人起身退到一旁。
郭褒再一次投来感激目光,梁广微笑頜首。
没有王先这颗脑袋,淮南太守之职,真就不一定落在他身上。
连带著崔宏也受益,二人从公国幕职转为地方主官,仕途上可算跨了一大步按照大秦制度,宗室封爵只食租调,不治民,公国幕职实权有限。
长乐公符不镇守邮城、平原公符暉镇守洛阳,都是加了都督军事职衔,並且领刺史职,才有权力治民。
符融让二人外放地方为官,也是对他们的奖励和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