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东西万里,水陆齐进!
梁广望著点將台上,一支支象徵军权的铜製斧鉞授予將领,胸膛中也有一股灼热感升起!
左卫虓虎督,將跟隨苻融统帅的东路军先行出发,直抵寿阳。
这大半年来的荣辱、生死,为的正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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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將出征仪式结束后,梁广抽空回了趟家。
辞別弟弟梁安,又到左僕射府与薛桃娘道別,带上夔奴赶往霸城门外,前锋东路军临时营地。
数日后。
左卫虓虎督结束出征前最后一次体能训练,於晚霞落幕之前回到驻地。
隨著一声“集合”大喝声响起,原本瘫坐在地,捶打双腿的三百虓士迅速列队完毕。
梁广扫视诸人。
近三月苦训,留到最后的三百刑徒,褪去了此前的散漫与怠惰,基本做到令行禁止。
他们身上的凶烈与桀驁並未消失,这种凶性却只能留待战场上爆发出来。
三百虓士编为六队,每两队设一伯长,由梁广亲自担任专司军法的督战。
“伯长孟超何在?”梁广厉呵。
“孟超在!请督主下令!”孟超出列抱拳。
梁广看著他,语气忽地柔和下来:“可接到家中父母书信?”
孟超当即红了眼,单膝跪倒:“接到了,父母已脱狱返乡,一切安好!督主大恩,孟超誓死以报!”
梁广笑道:“等你立功受赏,就有能力把父母接到长安居住。”
孟超用力点头,眼里满是希冀。
“队主杨云,你家中可安顿好?”梁广又看向队列里。
杨云出列,大声道:“回督主,已安顿妥当!多谢督主照拂!”
“入列!”梁广笑著点头。
一眾虓士看向他的目光里,崇敬之色又浓郁了几分。
孟超、杨云的例子告诉他们,督主此前许诺照顾他们的家小,绝非虚言!
“诸位。。。。。。”
梁广在队列前踱步,目光从一张张面孔上划过。
“诸位已是我军中虓士,大秦禁兵,不再是刑徒之身!”
梁广大声喊话,“此去淮南,路途遥远,上到战场,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死,包括我!
可我等士伍,职责便是上阵杀敌,为陛下、为大秦奋勇爭先!
汝等想要的田產、屋舍、金银、布帛、女人。。。。。。只有从战场上爭取,从敌人的脑袋上得到!”
虓士们目光变得火热且坚毅起来,高大上、伟光正的话或许听不懂,可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明日,大军拔营东行!
今晚没有夜训,诸位好好睡一觉,把你们的怯弱、恐畏全都留下,从今起只需记住两个字:死战!死战!还是死战!”
一眾虓士齐声怒吼:“追隨督主,死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