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桃娘隨一眾侍婢入了其间,身影消失在森森屋宇之后。
相距不远,却咫尺鸿沟。
桃娘与他自幼相识,在原身心目中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虽说他现在没有这份少年情怀,可多少受原身影响,对这位温柔秀美的小娘也存了一份好感。
薛桃娘做了郭娘子侍婢,若无意外,再过两年,及笄之后便自动成为少君侍妾……
届时,如果他还只是少君籍下一僮奴,对此结果再怎么不甘,也无力改变。
望著那一片宏伟宅院,梁广目瞳闪烁异色。
若是少君实在不待见他,或许应该考虑另寻门路。
即便在梁氏之內,少君也並非唯一投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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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少君!”
堂內,梁闰斜靠凭几,一身宽鬆丝织大袖衫,头髮用白巾箍著,一脸慵懒散漫。
“都坐吧~”
梁闰隨意地摆摆手。
韦洵走到右首案几后坐下,梁广和李方坐在左侧。
梁广余光打量,少君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看来这几日应酬颇多。
“械斗案已有定论,汝二人算是彻底安全了。”
梁闰淡淡道,话锋一转,带著几分戏謔:
“此事內情之凶险,远超汝等想像!
便是连我,也是近来才知晓全貌。
汝二人侥倖活命,运气著实不错!
比其余几家死在单于台里的子弟强得多,也算是走了福运!”
梁广端正跪坐著,低垂眼皮,两手放於膝上,神情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少君言下之意,对他们能活著走出廷尉狱感到意外和新奇。
“汝二人竟然还活著?”或许才是少君真正想说的话。
虽然他很想告诉梁闰,这次死里逃生绝非运气使然。
是他和王镇恶彻夜推演,从为数不多的线索里抽丝剥茧,又有李方捨命造访冠军府,才最终换来这一结果。
假若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等死!
但。。。。。。多说无益。
少君既不关心他二人生死,想来也不在意事实真相。
李方本想说话,见梁广没有如实相告的打算,又悻悻闭上嘴。
韦洵微皱眉头,少君高高在上惯了,难免说话有些不中听。
可梁广李方毕竟是为宗族出力,多少应该给予勉励之言,而非调侃乃至嘲謔。
少君恐怕想不到,梁广早已知悉內情。
方才那番话,只怕会让人家心中徒增耻笑吧。。。。。。
梁闰剥著柑橘,很快便失去和二人继续说话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