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豹狞笑:“我以伯长身份下令,李方,你敢抗命不成?
若是郭娘子有半点差池,回到长安你这一队兵,一个也活不了!”
李方脸色一阵青红,还想爭辩几句,梁广抱拳道:“我愿隨伯长突围!”
“梁广,你~”李方大急。
“请队主放心便是!”梁广坚持道。
李方脸色难看,也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下去,只得一咬牙道:“务必再三小心!”
梁广頷首,二人眼神相视,一切不言而喻。
支豹冷冷道:“速速准备,这便上路了!”
他深深看了眼梁广,转身带领十几个氐兵整备军械,准备上马突围。
邓兴上前道:“兴与什长同去!”
梁广见他神色坚定,重重一拍他的臂膀:“好兄弟!”
李方令人从阵亡的氐兵身上脱下两领筩袖鎧,让梁广和邓兴换上。
这种步兵筩袖鎧不方便骑马作战,只能卸下抱腹和腿裙部分,只留上半部胸甲和臂膊。
如此一来,倒是能在马背上自由活动上肢,防护力却减弱不少。
对於梁广而言,护住胸背要害处,业已足够。
戴上铁胄,梁广翻身上马。
鞍毡左侧掛箭菔,没有骑弓,只能斜挎一张步弓,最后腰间佩刀。
梁广用不惯长戟,李方便递上一支步兵长矛。
李方神情复杂,似有许多话嘱託,最后却只道了一句:“活著回来!”
“队主放心!”梁广提矛抱拳。
隨著支豹一声令下,十五骑梁氏私兵纵马衝出车阵!
李方望著那一路烟尘而去,喃喃道:“刚认下的好外甥啊,可惜了。。。。。。”
很快,李方收回思绪,组织余下兵士和奴婢,保护羽盖犊车往驪山方向撤退。
~~~
“噠噠~”
战马奔驰在铺满碎石的荒路上,一路往南边山坳衝去。
支豹一骑当先,梁广和邓兴落在最后。
很快,梁广觉察不对劲。
前边领头的支豹突然拐向东边,沿山脚野地折向东而去。
“什长!”邓兴低喝一声。
梁广扭头道:“莫慌!跟紧我!”
邓兴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拽住韁绳,骑马姿势有些僵硬。
一是骑术不精,二是太过紧张。
进到一处三面环山的坳口,绕著一片野林跑了半圈,四名氐兵突然勒马减速,分布四角,把梁广二人夹在中间。
梁广下頜收紧,攥住矛杆,心神紧绷到了极点!
侧后方两个氐兵突然发难,挥舞长戟向他劈来!
同一时间,身前左右两个氐兵也面露凶相,回身刺戟!
梁广心中警铃大作,眼中凶戾寒光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