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梁广见那汉子身下,垫著块灰白色破毛毡,依稀有些眼熟。。。。。。
“不对!”
梁广猛一惊,下午在左僕射府前,也有一位卖草鞋之人!
当时下著雨,那人撑起破毛毡避雨!
李方也反应过来,变了脸色,摘下掛在马鞍鉤子上的刀具就要上前。
一辆宽大犊车从街上缓缓驶来,正好挡住巷子口,遮住二人视线。
等犊车驶过,巷子里那卖草鞋之人,竟不见了踪影!
“咱们被人盯上了!”
李方吐了口唾沫,走上街道四处找寻了好一会。
“他母的,没影了!”
梁广沉著脸,那汉子不知盯了他们几日,竟然一直不曾发觉。
“阿弟,明日起,你便搬到左僕射府中暂住!
往后出门,都让夔奴跟隨,不许出城,不许到偏僻之处!”
梁广沉声道。
梁安也下一子紧张起来,一颗心扑通跳得厉害。
“阿兄放心,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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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府门前,一个戴草笠,担子上掛满草鞋的布衣汉子走来。
两名鲜卑武士刚要上前呵斥,汉子摘下草笠,露出一张冷峻的鲜卑脸貌。
“去稟报冠军將军,慕容永到访!”
卖草鞋的汉子淡淡说道。
两名鲜卑武士相互看看,一人急忙入府稟报。
很快,武士匆匆折回,慌忙行礼:“主上请君入府相见!”
慕容永把草笠、掛满草鞋的担子放到府门一侧,“给我看好,弄丟了,拿你们两颗头来赔!”
两名鲜卑武士慌忙应诺。
慕容永一脸淡漠地跨进府门。
前堂外,慕容垂匆匆下阶迎见。
身后慕容德、慕容宝、慕容农、慕容楷等人俱在,眾郎君佇立原地,似乎不愿上前迎接来客。
“叔明,稀客呀!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慕容垂大笑著,主动见礼。
“兄长!”
慕容永揖礼,余光瞥见他身后一眾慕容郎君,神情依旧冷漠。
“请叔明入堂敘谈!”慕容垂邀请道。
慕容永道:“不敢劳烦兄长,我说两句话便走。”
慕容垂也不强求,笑道:“叔明有事只管说。”
慕容永沉声道:“我已探明,权翼新收门客,正是此前梁氏派往单于台,刺杀库勾之人!
此人叫梁广,如今从梁氏僮奴,摇身一变成了屯骑营参军!
屯骑营,也要参加演武会猎!”
慕容垂飞速皱眉,又拱手道:“叔明多费心了,愚兄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