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那人说,语气肆意张扬:“姑娘,比一场!”
说罢,那人就驾马加速向前,想赶超时允诺。
比赛么?她回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前方,策马狂奔!女子响亮的声音穿破长空。
"那公子可得小心了,我可不会让公子半分!"
“哈哈哈,本少爷不需要!”
两匹马全力向前,两人互不退让,拉得很紧。时允诺挑了下眉头,驾马快转个弯,脚蹬马肚,越过一个障碍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身后的少年都有些吃惊。
“怎么样?”时允诺爽朗地笑出声,回头看着穷追不舍的少年。
许是风力太大,马速太快,发带从头发上散开,假意留恋半分就随风远去。
红色的发带与天边的夕阳作陪,形成一副美轮美奂的落日图。
身后的少年白衣红领,抬手抓住要远去的发带,高举过头顶。他身子稍向前俯,双腿夹了下马肚,那发带像红色的披风,张扬极了。
两马渐渐并齐,一同行进。少女余光瞟着身旁的少年。
“是你!”时允诺不免有些惊讶。
太阳还余下小半个脑袋,两人并坐在草坪上,抬头看向天边的落日,马儿在旁边低头吃草。
“那今日算谁赢?”时允诺扬着笑,歪头问他。
少年点点头想想,笑了声说道:“算双赢。
时允诺正过头,闭眼享受着风的温柔,少年看着她的侧脸,问了句话:“你与上次很不一样。”
“在围墙之中和在旷野之中定然是不同的,有什么奇怪的。”她睁开眼,“上次金玉楼的事是我麻烦你了,在这里给你赔罪一声。”
少年双手后撑着地,头向后仰,笑道:“不必,我还觉得挺幸运的。”
这句话倒是令时允诺不解了,毕竟上次的事怎么都不算件好事,她问道:“为何?”
风变得越来越轻,天光越来越黯淡。
少年说:“因为没有上次之事,我可能就不会有今日的快乐了,这难道不算件幸事?”不会遇到如此有趣之人了。
时允诺听此静默了片刻,骤然坐直身,看着他说道:“上次匆忙,没来得及问问你的名姓,我叫时允诺,应允承诺的‘允诺’。”
少年也直起身,笑得张扬,认真地介绍自己一句:“我叫陆池,池中神鲤足的‘池’。”
夕阳渐渐隐入山头,陆池说:“不问我身份?”
“枷锁罢了,有何可问。”
越多的身份就带着越多的枷锁,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你就是一个人罢了!不受世间万物束缚,不被任何东西所困。
肆意张扬,无拘无束。
“去他的身份,去他的地位,我根本就不想要!”时允诺双手放在嘴旁,向天大吼道。
陆池看向这位原以为温柔腼腆的女子,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少女眼睛明亮,是这夜晚亮起的第一颗星。
她说:“自由!”
陆池右腿屈膝,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心情极好:“好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