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摆头:“不用不用。”您老人家赶快消失好了。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就盼望著晾好床单,再从这里迅猛离开。
慕承和没再接著问,隨即拿上钥匙换鞋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我將一切搞定后,这人就回来了。他拎著一个很大的超市口袋,左手还拿著两盒感冒药。
“你也吃点药,昨晚居然坐在地上就睡了。”他走进屋说。
朝冰箱里放了些东西以后,他看到桌子上原封不动的牛奶和麵包又问:“你还没吃?”
我皱眉说:“我不喜欢吃麵包。”
不知道怎么,突然心中就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依然对我挺好,但是就是觉得,白天的慕承和跟昨晚的慕承和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昨日夜里我那么握著他的手都是幻觉,连他高烧到听我说话都显得吃力的样子也是假相。
天明之后,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屋子里一片静默。
我俩都没说话。他继续进进出出收拾刚才买回家的东西。我將装衣服的桶放回原处,再洗手回到臥室,准备拿东西回家。
我的手袋放在飘窗上,旁边搭著外套。
就在这个时刻,我看到手袋旁边放著一个东西。那是一包生理期用品,粉红色的包装,还是少女型的。
我看到它的瞬间,一阵热气腾地衝上头顶。
尷尬到了极点。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却默不作声。当时问我要买什么那会儿,估计就是想问我需不需要这个东西。我却因为著急,没明白他的含义。
我从没有想像过,一位单身男性去超市买它的情形。
每次我和白霖去超市买卫生巾,都特別烦那些大婶或者大姐不厌其烦地问你需要什么样的,量多不多,爱不爱侧漏之类的问题,然后朝我们推荐这个推荐那个。
很多年以后,我跟慕承和再提起这件事情,他一脸严肃地说:“我忘了。”简简单单地三个字就想將我敷衍过去。
“別瞎说了,你那记性会把这么刻骨铭心的事情给忘了?电脑不记得的东西,你都记得。”
我说什么都不答应,逼著他再次仔细地回忆。
他看了看我,无奈地说:“我当时什么也没看,假装著买別的,然后路过那个货架的时候,隨手拿了两包。”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彻底地否认。
“不可能,你刚才明明说你拿了两包,可是我只收到一包。”
“我口误。”
“难不成另外一包你给別的女人用了?”
“我哪会有別的女人?”
“肯定就是。”我背过身去,不理他。
“薛桐?”
“別叫我,我伤自尊了。”
“好吧,”他嘆气,“我承认有然后。”
“然后怎样?”我喜笑顏开地回头继续追问。
“然后……我就回来了。”他故作认真地说。
“……”
除夕一过,时间就开始飞逝,而刘启却接二连三地出现。要么是真人,要么是电话和简讯。
我平时挺大咧咧的,却是个將“no”说不出口的人,所以每次刘启出现我都是躲,或者找藉口推脱。可惜,这人的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擬。
我也不好直接告诉他:我们不合適,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因为除了约我吃饭、外出,问候我好不好以外,他没有任何过界的表示。一不小心就会搞成我很小家子气。